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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您也別太傷心,這都是自然災難,怪不了誰的,您也是為著山上村民著想。”周文斌安撫著輕聲說道:“那些村民聽見您掉下山崖,都前來一起幫忙尋人呢。”“若不是我堅持著送上山,或許這事故就不會發生了,統共是我考慮不周。”風清雲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周文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轉移話題道:“是了,夫人打來幾次電話,現正趕過來。”風清雲聽了,頓時有些頭痛,皺著眉問:“她都知道了?”母親若是看到他現在這個樣,指不定又是一陣傷心哭泣。“這如何瞞得了哦?您救出來後,就給那邊遞了訊息,佟城裡的陸軍總院都準備好了,或許明天就將您移過去。”“再說吧。”說了這麼多話,風清雲顯得有些疲倦。“書記,幸好宣小姐堅持著上山去尋您,若不是她,恐怕我們還沒那麼快尋到您呢。那樣惡劣的環境,摔跤都摔了好多次,卻硬是沒哼一聲,怕耽誤了路程,每每都是咬著牙爬起來又向前走。我還沒過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毅力,宣小姐,對您真是沒話說呢。”周文斌又說了一句,看了看他,還是將心中的問話吞了回去。他是局外人,兩個人的感情旁觀者清,但執局的,始終是局中人,棋怎麼走,還是看他們。風清雲聽著他的話,幾乎可以想到那冰天雪地裡,那個嬌小的身影如何在坎坷難行的小路上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的咬牙爬起向前走。她的堅定,她的毅力,全因為自己。就算是在黃泉路上,咱們手牽著手慢慢的走,想起她這句話,風清雲就覺得心裡一陣悸動,又酸,又澀,又麻,又癢。那個傻瓜啊,叫人怎麼不愛她?《》真情流露宣雨領著醫生回到病房給風清雲檢查過後,追著醫生問這問那,要注意些什麼,忌吃些什麼,都問得清清楚楚的,只差沒用筆記本記下。反而是當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她有些侷促,站在床尾看著他,好一陣恍然。病床上的他,臉色蒼白,下巴底下有一圈青色鬍渣,他的手以白色繃帶吊在脖子上,左腳打著厚厚的石膏,高高地吊在床尾上的吊架上,而他那張向來俊逸的臉頰,添了好幾道傷痕,血跡拭淨後,仍紅紅的,很是嚇人。這樣萎靡的風清雲,是她從來沒有看過的,他向來是健康的,就算小病小痛,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回想起醫生說的話,因為高燒,傷口又沒有處理好,再遲些,他只怕會得腦膜炎。她在那一刻無比的慶幸,慶幸自己堅持著去尋他,也慶幸著自己真的就找著了他。或許冥冥中總有註定,她似感到他的召喚,偏離救援的大隊獨自走進那條匝道,憑著心裡的感覺走去,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嗎?見到他無聲息的時候,其實真的很慌也很害怕,害怕自己來遲一步,也害怕自己再也見不著他了,那樣的慌,真真是一腳踩到了懸崖邊,從高空墜落,永無落腳之點。“傻愣著幹嘛?過來。”風清雲看她處於呆愣狀態,不由微微的笑了,吊著針的手輕輕拍了拍床,示意她過來。宣雨忙不迭地走過去,看著他,仍覺得如在夢中,像是不確定的似的以手指戳了戳他陷下去的臉頰,感受著指尖的溫熱,心神才鬆了,鼻子一酸,眼淚又潸潸地落下。“哭什麼呢”風清雲看她不說話,低頭一看,卻見她又哭了,不由溫聲道:“我不就在這裡嗎?”宣雨避開他的傷手,伸手輕輕抱著他的腰身,伏在他身旁,低低地道:“我害怕。”聽著她軟軟哽咽的聲線,風清雲心裡一軟,絲絲柔情從心底裡蔓延開來,伸出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輕聲道:“傻瓜。”宣雨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墜落,很快就溼了白色的床單,直到現在,她都在害怕著,害怕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像這樣和他說話了。什麼都好,就算他是別人的未婚夫,就算他身不由己,都不重要,只要他還活著。只要活著,就好。“清雲,謝謝你一直支援著,一直等著我。”宣雨喃喃地開口,任由淚水爬滿整個臉頰。看著她墨黑的髮絲,風清雲的唇角微勾,問道:“你怎麼會尋到哪裡去的?”嗯?宣雨抬起淚水漣漣的小臉,紅著眼茫然地看著他,露出疑問。“我說那條石縫,你是怎麼找到哪裡去的?”他再度開口。記得那晚,雨雪交加,又沒有燈光,他也是在雪地中爬了許久才發現那條石縫,裡摔落的地方可遠得多呢,她又是怎麼尋到的?宣雨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感覺你就在那裡,就好像你一直在前方向我招手,帶我過去一樣。”風清雲一愣,漆黑的眼珠子熠熠發著光,如同冒著兩束火焰似的,炙熱得很,他示意她上來,一手將她按在了的胸膛,良久後才道:“下次不要這麼傻了。”那樣的環境,若是她出了什麼事,那他又該如何?宣雨不敢將力壓在他的胸口上,只是輕輕的倚著,低低地道:“人都有預感的,就在前晚,我從噩夢中醒來,知道嗎?我就夢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