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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十年,她變得不是原來的自己,而他,也不是原來的少年,十年,真的是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我們都在變,沒有人會停留在原地,你不瞭解,我可以說你聽,但你過去的十年,我也不瞭解,你會不會一點一滴的說給我聽?”風清雲的聲音如涓涓流水一樣在車廂中響起。她不瞭解自己的過去,他又何嘗清楚她過去的十年?而那十年,那個姓孟的男人一直在她身邊陪伴著,只想到這點,他就覺得滿心的煩躁和陰鬱。宣雨一怔,抽過自己的手,下意識地撫摸上左邊戴著的鐲子,那寬大的鐲子下,那一道疤痕,如同一道烙印似的,彰顯記錄著她過去的十年。怎麼說?平靜地說她自閉,發瘋,抑鬱甚至自殺了麼?他會覺得自己是咎由自取還是覺得同情憐惜?不,她不要他的同情,她痛恨同情,同情兩個字,表示著她的懦弱,她的悲慘,她不需要人同情。見她不說話,風清雲又看了過去,目光落在她左手上的鐲子。血紅的雕花手鐲,很小,但足有一公分多的寬度,戴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緊貼著她的面板,很是顯眼。似乎在記憶中,她從來沒有摘下過,就連洗澡也是戴著的。記得她離開之前沒有這樣的鐲子,那麼,是在英國買的?還是有什麼意義一直戴著嗎?“鐲子很漂亮,很配你,誰送的嗎?”風清雲有意無意地問道。宣雨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慌亂,將衣袖放下蓋著,淺淺地一笑道:“嗯,圖著漂亮就戴著,是冬子送的,在拍賣會上買來的吧。”吱呀一聲,風清雲猛地踩下急剎,將車子停在路邊,唰地看過她:“孟爾冬送的?”宣雨給嚇了一跳,有些驚魂未定,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作什麼呀,這是在馬路上哎。”風清雲一把抓著她的手腕,狠狠地瞪著她,爾後湊近,一字一句地道:“你將他的東西不離身側,從未摘下。”宣雨暗自叫苦,咳了一聲道:“摘不下,很小。”“你要摘下,我自有辦法。”風清雲的聲音如北風一樣,嗖嗖的冷,半眯著眸子道:“明天就去摘下來,你要鐲子,我再送你一隻。”“不就是個鐲子麼?至於嗎?”宣雨想也不想的就拒絕,摘下來,他就會看見鐲子下的秘密,看著他說道:“你送給宣倩柔的東西,她給你用的東西,比一隻鐲子還要來得多吧?那我是不是要全部計較?”話音一落,車廂裡的溫度頓時像外面呼嘯的寒風一般淒冷下來,她心裡一沉,完了,風清雲生氣了。《》我要的是你毫無保留的心我要的是你毫無保留的心雪花翻飛,宣雨抿著唇,眼神閃爍,愣是不敢看向風清雲。明知道宣倩柔是橫在兩人之間的一條槓,輕易的跨不過去,可是她卻提了出來,將現實果地擺在兩人面前。可是,他有什麼理由生氣呢?她說的不是事實麼?過去這麼多年,要說宣倩柔沒有替風清雲置過一樣東西,說出來,誰信呢?她都還沒跟他計較,他跟自己計較個什麼勁兒?風清雲看著她良久,忽地放下她的手,啟動引擎,油門一踩,車子向著宣雨家的方向飛馳而去。車廂裡一片靜謐,誰也沒有開口,宣雨只覺得無比的壓抑和沉悶,用眼角的餘光掃他一眼,他的唇線緊抿,專心致志,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然而,這樣的氛圍,她卻突然想不到什麼話題。實在是憋悶了,她扭開音樂電臺,午夜,dj主播裡略顯憂傷微啞的聲音在車廂裡響起。“在生命中,我們許多人都有過初戀,或許有幾段戀情,甜蜜的,悲傷的,沉重的,酸甜苦辣五味雜瓶。失去的時候我們會緬懷會痛苦會哭泣,會想到為何會失去對方,因為那麼的相愛,自以為的會走一輩子。未來,我們從來不能預示也不能知曉,誰也不清楚明天會走到什麼地方,相愛的人也不知道明天是否還會攜手。”“珍惜眼前人,誰都會說,或許也有人說著珍惜,卻始終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而分開。每段感情都是一段修行,最終走不到一起,或許不是因為不珍惜,或許不是因為不夠愛,而是因為愛得太深。因為愛,所以懼。anyway,我還是想說,世間的愛情,冥冥中總有主宰,如果愛,請深愛,莫等愛不夠的時候才知後悔,給自己的愛情裡再多一點勇氣,再多一點不顧一切。ok,今晚的醉情夜話就到這裡,我是子清,大家晚安。”隨著女主播的聲音結束,低柔的音樂立即響起。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心我手心裡你的真心……是梁靜茹的《勇氣》,纏纏綿綿的情歌像是唱著他們的愛情,像是唱著他們的心聲,盪漾著車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