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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知不覺地過去,東方已經灰濛濛地有些發白,累極了的阿黛偎在他身上睡去。並沒想到自己與他聊得都是要嫁給他的話。他不敢久留,在不驚醒她的情況下,抽出胳膊,穿好衣服,又在她頰邊輕輕印上一吻,才依依不捨地下了密道。世子與公主的大婚轉眼便到了,在神壇上舉行了莊嚴又喜慶的婚禮。皮邏閣執著妹妹的手,和李惟的手握在了一起,並深情叮囑:“孤的親妹妹,流離失所多年,如今終於回家了。孤實不願讓她遠嫁,怎奈世子情深,痴心求娶,今日就把仙仙託付於世子爺,望夫妻和美,恩愛白頭。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世子必定也是這麼想的。”李惟好笑地看他一眼,真想揶揄幾句。能不能別時時刻刻惦記著你跟阿黛的事,不就是讓我幫忙促成麼,至於天天提醒?瞧著自己的新娘子,李惟一雙桃花眼樂得直撒花。今日的小茶真美,穿上了南詔新嫁娘火紅的衣裙,因是公主服飾,自然比普通人的嫁衣更繁複漂亮,裙子上墜著的水晶燁燁生輝,映的她的臉更加細緻璀璨。六月初,世子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巍山,返回長安。各詔都收到了皮邏閣派人送來的信函,又聽說了南詔找到了真正的公主,於小唐和親重歸於好。誰還敢怠慢不來,那不就是下一個太和城麼?可是,也有人預測到了這是一個陰謀。邆賧詔詔妃白芙蓉看著桌子上的龜甲卦大驚失色,轉頭看看一旁皺眉凝思的丈夫,顫抖著說道:“阿邆哥,你還是別去南詔了吧,此去恐怕凶多吉少。”詔王皮邏邆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卦象,嘆氣道:“唉!孤何嘗不知凶多吉少,可是……如今南詔強大,若不去,必定引來滅頂之災。”白芙蓉收起龜甲,緩緩走到他身邊,捏住肩膀幫他按揉起來:“我瞭解皮邏閣的個性,他從小就心懷大志,要統一南疆。如今做了詔王,又得到小唐鼎力支援,還打下了太和城,下一步必定是滅五詔,做大王。就算去了,也一樣是滅頂之災。咱們惹不起,就乾脆找個合適的藉口躲著他吧。”“我皮邏邆也是響噹噹的一條好漢,若被皮邏閣嚇得不敢赴約,像縮頭烏龜一樣苟且偷生,還怎麼在南疆立足?”皮邏邆怒了,那是妻子曾經的未婚夫,她此刻這話什麼意思?他厲害,惹不起,是瞧不起自己,嫌自己沒本事麼?白芙蓉天性聰慧,馬上發現自己的勸說適得其反,於是換個由頭苦勸其夫別去,可是力勸未果。只得在臨別時,拿出一隻孃家陪嫁的鐵釧戴在丈夫手臂上,說道:“此為吉物,能佑我夫婦早日相見”又囑付侍衛,見機行事護好丈夫,然後揮淚而別。☆、火燒松明樓星迴節這日, 天氣悶熱,除越析詔的于贈沒有來, 其餘四詔詔主聚於巍山, 松明樓上懸掛著無數的宮燈亮如白晝,皮邏閣滿面含春立於樓下請各位詔王進樓。心中狐疑的四詔王互望一眼,又回頭瞧瞧各自帶的人馬, 看松明樓甚是宏偉壯觀, 而守衛士兵卻並不多,莫非, 皮邏閣並無他意,確實是招大家來祭祖的?松明樓共四層,在第一層設了供桌, 各式各樣的祭品早已擺好,大門開啟,眾人瞧著並沒有埋伏刀斧手的地方,祭典又十分隆重, 先前的疑懼之心便去了大半,隨著皮邏閣一起行了祭祀大禮。南詔準備的祭祀儀式很是周全,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從暮色四合到二更過後,眾人都餓得頭昏眼花了。“諸位,樓上已經預備了美酒佳餚,請吧。”皮邏閣帶頭往上走,四人緊隨其後也上了樓。施浪詔詔王傍羅顛掃一眼豐盛的酒席,笑道:“南詔王精心準備此次祭祖,真是費心了。”他似乎話裡有話,蒙巂詔詔主照原膽小,看了看沒敢說話,走到角落的桌案前坐下。皮羅邆嘴角一挑,冷笑道:“是啊,多年不見,想不到還有會面之時。”皮邏閣眉頭一皺,很快溫和笑道:“不錯,十年未見,物是人非了。這些年,我出門遊歷,走遍四方,更深深體會到思鄉之痛。所以今年便想大祭祖先,告慰先人英靈。諸位請吧。”他執起青銅盞,舉杯敬酒。浪穹詔詔主俟羅君一向狂妄,仗著跟吐蕃國師關係好,目中無人慣了。舉杯一飲而盡之後,陰測測的看一眼皮邏閣和皮羅邆,說到:“十年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雖說皮羅邆的詔妃曾經是別人的未婚妻,但是這麼多年聽說你們夫妻和美,且尊夫人頗有賢名,人稱慈善夫人。只可惜南詔王至今孑然一身,不知是不是還放不下佳人?”此話明顯是在挑撥,浪穹詔位於邆賧詔以北,若是邆賧詔和南詔火拼,受益的便是他。皮邏閣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想法,淡然一笑,舉杯道:“當年孤只是把阿芙妹當做自己的小妹妹看待,如今孤也有了自己摯愛的女人,心裡容不下旁人半點。”皮羅邆痛快地幹了一杯,皮笑肉不笑地冷語說道:“聽說南詔王盛寵一名中原女子,卻不知是如何的花容月貌,今日難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