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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兮道:“烤魚倒是可以,椒鹽的不行啊。”徐老七心中一動,忽然想起那天她說過的話。自從發現他手上臂上起的一片小紅疙瘩之後,她就不懈的努力研究,終於在兩日後雙眸亮晶晶地來跟他說,他是因為吃了椒鹽雞的緣故。說他對什麼椒有反應,以後都不能吃這種東西烹調的食物,尤其是椒鹽類的不能吃。他當時並不在意,可是她卻很有成就感,興奮地跟他保證以後再不讓他癢了。果然後來的那些天,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紫兮不肯做椒鹽烤魚,確實是因為他不能吃花椒。不是刻意討好他,而是看著他撓破皮的紅腫樣子實在難受,換成是別人,她也會這麼做的。最終她根據現有的調料組合,做了一道別具風味的特色烤魚。快熟的時候,飄出去的香味已經饞的大夥兒受不住了。在祁驍花言巧語的百般勸說下,冉家姐妹倆最終同意跟他們兄弟倆在船頭一起吃晚飯,而且沒戴帷帽。那一晚吃的很高興,兩個男人喝了不少酒,兩個姑娘不肯喝。從這次開始,祁驍和阿倩之間不再那麼客氣而疏離了。過了幾天,就是中秋節了。晚上,紫兮做了很多好吃的,他們要慶祝中秋,紫兮想遙拜父母。兩岸是幾個小鎮縹緲的燈光,船緩緩地漂流在水上,船桅上掛著的紅燈籠隨清風搖曳,籠罩著兩個美如仙子的姑娘。佳餚美女,好不快哉!圓圓的月亮應景的從烏雲後面走了出來,引發他們無限的遐思。“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八年前的中秋之夜,他們一家人圍坐在桂花樹下吃著團圓飯,父母還和二叔、二嬸賽詩斗酒。爹爹用筷子尖兒沾了一滴酒喂進阿倩嘴裡,辣的她跳了起來。阿倩失神地望著月亮,猛然拿起桌子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這是她第一次喝酒,臉頰很快就緋紅一片,神情也有些恍惚。祁驍一怔,首先想到的就是與她青梅竹馬的宋逸,哀怨地看她一眼,道:“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阿倩想誰了?”紫兮的淚如斷線珍珠一般砸在了凝白如玉的小手上,她當然知道姐姐想的是誰。徐永寒低頭吃飯,這一切彷彿與他無關。他以一名將軍的身份分析著三十六計,下面該是哪一計了。阿倩拍拍紫兮的手,柔聲安慰道:“兮兒不要哭,大哥說過,我們都是父母的骨血所化,縱使相隔萬里,只要我們每天都高高興興的,他們必定能感受得到,也才能安心。”她倒滿兩杯酒,搖晃著站起身子,面朝北方,一步步向船頭的圍欄走去。“爹,娘,女兒就要回到京城了,你們在哪裡呀?你們什麼時候回家?”阿倩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大哥哄人的話她不信,但是這些年她仍是自欺欺人的保持著一張笑臉。她知道,遠在蒼狼山的父母看不到,但是疼愛她的大哥能看到,這樣無憂無慮的樣子,大哥才能安心。她知道大哥每天讀書到深夜,一心要考進士,進三甲。天不亮就起床練武,十八般兵刃樣樣精通,為的就是救回父母。她不能在大哥面前哭鬧,不能給他增加壓力了。墨祁驍看她有了三分醉意,腳下不穩,情緒更是激動,忙起身追了上去:“阿倩回來,小心落水。”冉紫倩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哪裡能聽到他的話,耳畔想著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爹孃的音容笑貌,兒時一家歡欣的場面。“爹爹再也不給阿倩講臥冰求鯉的故事了。女兒也想臥冰求鯉,可是不知該去哪裡求啊。娘,阿倩已經八年沒有吃到您做的桂花酥餅了,咱們冉家的丹桂和銀桂不知還在不在?女兒敬你們和二叔、二嬸一杯酒,願月圓人團圓、闔家永平安!”她左手舉杯一飲而盡,右手把一杯酒撒入水中。手中兩個杯子,一個飄然入水,一個掉落在船板上滾到祁驍腳邊,人已伏在欄杆上失聲痛哭。祁驍一直在她身後兩步遠的地方護著她,此刻見她哭的搖搖欲墜,一顆心已然疼的碎了,再也顧不上什麼男女之別,一把拉住她手腕,輕輕往懷裡一帶,抱住那顫抖的身子,讓她倚在自己肩膀哭泣。阿倩已經半醉迷離,又哭的快要暈了,壓抑了這麼多年,都在即將回京的這一刻爆發出來了。腦子裡哪還能想到什麼規矩禮法,就倚在他肩上痛快地大哭了一場。祁驍左手環住纖腰,幫她撐著身子,右手輕撫著如瀑的長髮,柔聲安慰:“別哭了,我會想辦法讓他們回來的。”阿倩已經哭得嗓子啞了,身子不住的抖,眼前都是爹孃的影子,根本就沒聽到他說的那句話。但是紫兮聽到了,她抬起朦朧淚眼看了一眼那邊,那個玉樹臨風的少年郎緊緊抱著姐姐顫抖的身子,滿臉心疼。他是皇家子孫,他既這樣疼愛姐姐,或許真的會救爹孃回來吧。徐永寒終於吃不下去了,扔了筷子,冷眼瞧著。冉家老匹夫要得意了吧,他的大孫女成功的勾住了王孫真心。再斜睨一眼冉紫兮,她和姐姐不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