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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點頭,心裡卻覺得不大可能,但凡不回家吃飯,都會派人回來送信的。好半天功夫,杜鵑才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陳姨娘,不好了,出大事了。”陳晨一驚,突地站了起來:“出什麼事了?”“二爺手下的一個士兵死了,有御史彈劾說是二爺打死了他,如今二爺已經被扣在刑部了。郭培正在上房呢,我在門口聽了這些話來。”杜鵑滿臉著急。聽了這些,陳晨不可能不慌張,但是她對郭凱有信心,他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人,不可能胡亂打死人的,這裡面肯定有內情。陳晨二話不說直奔郭夫人的上房去,到了門口急急讓人通報。“夫人,陳姨娘來了。”“添什麼亂?回去。”夫人的聲音帶著急迫和不耐。“夫人,我說的是實話,二爺說讓大爺帶陳姨娘去刑部。”這是郭培的聲音。“胡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些風花雪月的事。”“夫人,這不是風花雪月,在太行山的時候……”“閉嘴。”郭徵低沉的聲音傳來:“娘,我先去刑部一趟看看二弟怎麼樣了吧。”“先等等吧,你爹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偏偏趕在今天去九王府赴宴,唉!小培子快出去看看,這都派了兩撥人去叫了,怎麼還不來。”郭夫人已經沉不住氣了。郭培答應一聲連忙跑了出去,朝陳晨使個眼色就往院外走,陳晨會意趕忙跟了上去。“究竟怎麼回事?”到了無人處,陳晨停住腳步急問,曹媽和杜鵑也著急的瞅著他。“軍營裡有規定,除了特殊的慶功日子平時不準飲酒,今天有個百夫長喝的爛醉,還射了流箭出去,差點傷了步兵校尉。二爺按軍規打了他三十軍棍,那廝非但不認錯,還破口大罵。二爺生氣就給了他胸口一拳,命再打五十軍棍。誰知他沒到晚上就死了,有個可惡的刁御史咬住不放,二爺就被扣押在刑部了。”正說著,見郭翼已經大步過來,眾人趕忙行禮,郭培又追隨著老爺的腳步進屋把經過說了一遍。郭夫人畢竟膽小,聽說出了人命早就嚇得六神無主,見丈夫回來,顫聲道:“怎麼辦呢?要不你先去跟刑部的人說說,別屈打成招了呀。”郭翼面色凝重卻並不慌亂:“他們不敢亂用刑的,有我們郭家的面子在,二郎必是好吃好喝的。”郭夫人這才略放了點心,只因家裡的人從沒有見過大牢,便把大牢想的很恐怖,現在安心一想也是:我們是什麼人家,稍微動點手腕就行了。“要不讓我哥哥或是九王幫幫忙,把二郎保出來。”郭翼無奈的瞧了媳婦一眼,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保出來容易,但是要服眾卻難。”郭徵思量著點了點頭:“爹,我去刑部打聽一下仵作驗屍的結果吧。我們家又不是沒有帶過兵的人,八十軍棍怎麼可能打死一個壯漢。”“那刁御史是個酸人,以前我曾罵過他,想必他是逮住這個機會報復到二郎身上了。他現在說的不是那八十軍棍,而是二郎在死者胸口打了一拳。”大奶奶在一邊插嘴道:“一拳怎麼能打死人呢,二弟必然是冤枉的。”郭翼沒有答話的意思,郭徵只得答道:“別人或許不能,但是二弟天生神力,碗口粗的小樹都能被他一拳打斷。”郭翼介面道:“而且那御史不知從哪聽說,二郎曾經在街上一拳打死一匹烈馬,目前,關鍵是那人究竟怎麼死的。”郭徵再次請命去刑部,郭翼點點頭,讓他親自去瞧著仵作驗屍。郭徵帶著郭培出門,正碰上陳晨期許的目光,說道:“你先等著吧,或許一半天二弟就回來了,若是不能,我再帶你去見他。”陳晨點頭,目送他們離去。在院門處溜達了不知多久,終於等到他們回來。郭徵見陳晨半夜還不肯去睡,也知是惦記郭凱,心裡生出幾分讚賞,倒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小妾。“你回去睡吧,二弟在刑部已經吃過晚飯,睡下了。明天我帶你去見他。”“那仵作驗屍呢?怎麼樣?”陳晨想知道的更清楚一點,趁晚上的時間好好思考。“除了背部、後臀之外,沒有破傷,左胸上有淤青,沒有中毒。”郭徵如實相告。“那死去的姿勢呢?可是捂著心口?”郭徵一愣,他竟沒有注意這些。難怪郭凱從太行山來信裡就誇這個小妾不一般,是他的左膀右臂,那時他們一家只還不信,都笑二郎被個女子迷暈了。最多也不過有點小聰明罷了。剛剛見到郭凱,他又讓大哥帶著陳晨去驗屍,說一定能找到疑點。郭徵還當他胡說,讓個女人去驗屍?那還不嚇死她?此刻看來,眼前這個女子並不像表面這麼柔弱:“我沒太注意,不過看起來像是很痛苦,雙臂……有點彎,但不像捂著胸口彎曲度那麼大,腿也有點彎……”“那明天有什麼打算?”郭徵原本不屑於和個女人談這些,此刻卻答道:“明天我去京畿營查訪一下,看有什麼線索。”“好,那我也去。”郭徵猶豫了一下,想起郭凱的囑咐,勉強點頭道:“好吧。”陳晨這才跑回清風院睡覺,只想養足了精神明天專心查案,卻怎麼也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