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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之徒被人貶損一頓,又不好發作,只得灰頭土臉的擠到牆角吃飯去了。溫景春讚許的點點頭,清水就是這樣,於小事上任性調皮,一旦遇到大事還是沉穩鎮定的。薛臻默默的看著她,好一句“相愛不相疑”,你怎就能看懂別人,卻看不懂自己呢?淡淡的月色照在硃紅色的窗欞上,院子裡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清水坐在桌邊撥弄著碟子裡的喜糖,清風端坐床邊,一言不發。不擔心是假的,二更已經過了,鴻飛還沒有回來。景春站在廊前,被月光拉出一道長長的背影,他守在這裡,守護著他心尖上的人。薛臻也沒走,坐在屋頂獨自啜飲,這不是他的風格,他本應決然而去,只是隱隱覺得鴻飛離開與神女之事有關。疾風帶動了屋簷綵綢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清風驀地站起,迎向門口,與此同時,房門大開鴻飛旋風一般進門便把清風捲進懷裡,去了這麼久,他怎麼會不害怕,怕她著急,怕她生氣,更怕她不辭而別。雖然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風兒不會那麼做,可是一路回來,心裡還是擔心的砰砰直跳。兩人緊緊相擁在門口,清水在一邊瞅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許久,清風抬頭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鴻飛鬆開臂膀握住她冰涼的手,回頭請溫景春進來,又瞟一眼西廂房頂的薛臻,心中暗歎玄冥教主果然夠聰明,猜到此事與霍清水有關。薛臻沒說話,翻身落進屋裡,毫不客氣的坐到清水旁邊,端過她喝了一半的茶來喝。清水艱難的一梗脖子,習慣性的想躲到師姐身後,走了兩步卻發覺她和鴻飛靠的太近,只得左轉三步躲到景春身後。薛臻沒說什麼,手裡的杯子卻碎了。清水探探頭,很想知道他有沒有受傷,可是他握著拳掩到桌下。鴻飛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是爭風吃醋的時候麼?“你們都想知道我為什麼急著走吧,其實那字條上只一句話:莫多言,莫耽擱,否則今日鴻鵠便是昨日蜀山,速來見我——魏罡。”“魏罡,不就是在萬劍莊給你藏寶圖的蜀山少主?”清風抬眸。“不錯,正是他。”鴻飛點頭。景春略一沉吟道:“這麼說,他找你還是為的那寶藏。”鴻飛轉頭,擔憂的看向清水:“你要小心,西峰巫師的一句話讓天下人摩拳擦掌,前些天海邊之戰又讓神女、聖君之說廣佈天下。而今魏罡又查出開啟寶藏的圖示在神女身上,明槍暗箭馬上就要到了。清水無奈的朝著房梁噴了口氣,我招誰惹誰了,幹嘛都跟我過不去?“那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清風嗔怪,洞房花燭夜把新娘子撇下,確實不是什麼英雄所為。原來鴻飛隨著萬冷嬋下山之後,兜兜轉轉了上百里路才到了魏罡棲身的一片山林中。魏罡自那天離開萬劍莊之後就開始探查將自己隔空點穴的人是誰,讓他險些喪命在清水劍尖之下。這門絕技在江湖久已失傳,查來查去只有西峰巫師的定身符有此功效,探身西峰時中了蠱毒,如今四肢癱瘓不能動。後來想起鴻鵠莊慘遭滅莊時,鴻飛也中了類似的蠱毒,才特意邀他想見,一是希望能得到解毒之方,二是一起對付仇人。至於萬冷嬋麼,選在鴻飛婚禮上出現純屬故意,且故意磨蹭時間,希望清風罷婚,看鴻飛的笑話。一口氣把前因後果講完,鴻飛做了個請的手勢:“半夜都過了,今日我們夫妻洞房花燭,各位回去考慮好了,明天再做計議吧。”景春臉上的表情一直有些僵,嘴角抽了兩抽終於還是開口了:“那晚我卻不記得她身上有什麼印記,莫非我醉的太厲害,還是魏罡訛傳?”眾人齊刷刷的看過來,清水在數道探尋的目光下,頓覺渾身發毛,從頭到腳都不自在。尤其是薛臻,那眼神,足足可以把她生吞活剝了。清水抬起發燙的手指,揉揉太陽穴,“那個……其實……薛哥哥知道的。”景春大驚:“他知道?你和他……可是那天早上我明明見到床單上有血跡。”清風看看這個,望望那個,單純的小師妹怎麼惹出的這些風流債啊。薛臻猛然大咳一聲,捂住了胸口,深不見底的眸光掃一眼清水,踉蹌著奔出門外。他們追出去之後,已然不見了人影,唯見牆邊一抹黑色鮮血。鴻飛道:“他為你做的也夠多了,前些天玄冥教和五毒門火拼,據說五毒門被滅,一個不留,玄冥教損傷慘重。我想應該是和神女有關,不然玄冥教也不必封鎖訊息。”清水怒斥景春:“你亂說什麼,亂說什麼。”溫景春委屈的抿抿唇,氣哼哼的走了。清水理不清思緒,抱著腦袋回房了。鴻飛彎腰抱起新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去了。重回玄冥清水輾轉反側了半宿,床板的吱呀聲不亞於洞房那屋。一大早,景春就回京城了。清水頂著一雙熊貓眼去見清風,卻見她也是雙眼紅腫:“師姐,你也沒睡?”清風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從前見鴻飛瘦瘦高高的,不像薛臻那麼魁梧有力,不想在床上卻也是餓狼一般,不禁暗暗替師妹捏一把汗,哪天薛臻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