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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馨唸叨了兩遍:“茱萸……玉竹,玉竹……茱萸,嫂子,這不就是把你名字裡的兩個音倒過來了嗎?” “對呀,這個名字是不是很有趣啊?”秦茱萸笑得很開心。 寧馨娘卻皺起了眉頭:“可是,孩子要避父母諱的呀,還是換一個吧。” 秦茱萸一下子蔫了:“那你們取吧,我想不出來了。” 寧斌端著新鮮的雞蛋進來,讓娘去煮,坐在炕沿對秦茱萸:“你喜歡就好,沒有同音也沒有重字,不算犯諱。你叫小萸兒,咱們閨女就叫小竹兒,怎麼樣?” “小竹兒……”寧馨一念就笑了起來,“怎麼跟小豬兒似的。” 寧斌垂眸想了想:“孩子長相隨姑,乾脆名字也隨姑吧,大名叫做寧玉竹,小名就叫阿竹。” 這個名字不錯,大家一致同意。顧青山在堂屋裡不好意思進去,就喊寧馨讓她把兒子抱出去給他抱會兒。秦茱萸便笑道:“你瞧瞧,青山現在半天都離不了兒子,少抱一會兒就饞成這樣。你以後也要在這方面多努力啊,這樣孩子才會跟你親。” 寧斌抱著女兒笑得特別溫柔:“你放心吧,我的阿竹,是我的心頭寶,誰不讓我抱跟誰急。” 大家哈哈大笑,吃過了午飯,顧青山和寧馨一起回家。他抱著兒子,她推著空空的小車。回到家,顧青山跟寧馨把尹小栓捱打,吳大力下獄的事情都說了,也說了自己的擔心。雖說他們的事情和自家沒什麼關係,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他們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說不定就咬誰一口呢。 寧馨有點怕,依偎在他身上擔憂的瞧著兒子:“那我這幾天都不出門了,我要出去就叫著你。” “你也不必太害怕,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怎麼樣,你要去菜地、回孃家都沒問題,別去犄角旮旯的地方就成。我還得叫上大夥打埝子,沿著淶水河兩岸築起膝蓋高的泥牆來,這樣比較保險。”顧青山說幹就幹,幾天的功夫,就冒著雨把淶水河經過寧家莊的這一段都打好了埝子。 地裡的瓜有多半車了,這天聽說吳小力回了村子,他沒有等到滿一車,就冒著大雨拉到鎮上賣了。 吳大力在獄中還沒出來,因為吳小力和他老爹去城裡比較晚,沒參與什麼事,調查清楚就被放了出來。吳家的房子和地都賣給別人了,如今像喪家之犬一般回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暫時住在尹四嬸家裡。 這天晚上,外面雨很大,顧青山沒有心思跟媳婦親熱,哄著他們娘倆先睡了。他一個人默默望著房頂,聽著周圍的動靜。 果然,出大事了! 人賤天收 顧青山靜靜躺著, 盯著漆黑一片的房頂。忽然,他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似千軍萬馬奔湧而來。他翻身趴在炕上, 耳朵貼著炕面側耳傾聽。這是在軍中做斥候時留下的習慣,趴在地上聽能聽得更清楚。 顧青山驀地翻身起來,從堂屋出去就飛快地爬上梯子, 上了房頂,甚至顧不上穿上蓑衣。 天哪!他看到了什麼…… 黑暗的夜幕下,一片亮閃閃的水光正狂奔而來, 如萬馬奔騰,捲起萬丈沙塵,天地之間只見那閃亮亮的一條銀帶由遠及近。 “蠢貨!”顧青山氣的低聲罵了一句。 他今天有點擔心吳小力跟尹小栓這兩個心胸狹窄的蠢貨湊到一起會幹傻事, 也想到了拒馬河河口處打的埝子,但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他們倆不可能這麼蠢。大水漫過來, 會淹了全村的田地, 不止全村,還有其他村子的。房子是淹不了的,因為蓋房子的時候都要墊高地基,水大架不住地廣, 都分散開, 水位其實長不了多少。 “青山哥,青山哥……你去哪了?”房簷下傳來寧馨的聲音,帶著擔心和無助, 有點哭腔。 “我在房上,馬上下來。”顧青山趕忙下了梯子,拉著媳婦回屋。 “下著雨的,你跑房上去幹嘛?”寧馨拿過來一條大棉巾,讓他擦擦身上的雨水。 “你聽見外面的動靜了嗎?淶水河的水量一下子增加了好幾倍,必定是拒馬河那裡打的埝子開了,但是那埝子我們已經仔細研究過,不會被水衝開的。肯定是有人去扒開了口子,想讓大家都倒黴。”他擦淨身上,換了一條新的褻褲。 寧馨怯怯地拉住他的手:“那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去山上躲一下?” 顧青山把媳婦的小手包在手心,拉著她上炕躺進被窩裡:“沒事,不用擔心。咱們的房子在蓋得時候就想到這一點了,距離河邊近,一旦鬧洪水容易被淹,所以地基墊的高,包括書院,都不會被淹的。只不過,咱們村的地可能就保不住了。” 小兩口心裡裝著事自然就睡不著,好在過了半個時辰,雨停了,耳邊的水流聲也逐漸變小,一切都慢慢平靜下來。黎明時分,小兩口相擁著睡了一會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