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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武拿著一封書信回了大帳,譚子卓馬上雙目炯炯地看了過去:“又來家書了?是不是苗苗寫的?” “這還用說,大哥不在家,我們家老四才四歲,還不會拿筆呢,能寫信的只有老三了。”阿武嗤啦一下撕掉封口,拿出信箋,沒等他看一眼,就被旁邊的譚子卓搶了過去。 搶去了卻不急著看,先捧到臉上聞了聞:“嗯,真香,是用茉莉花燻過得,苗苗就是心細。” 阿武無奈地白了他一眼:“你說我們家的家書,每回你都搶著看,你算哪門子親戚呢?” “我算你們家半個兒子,行了吧。”譚子卓不慌不忙地展開信箋,一個字一個字的細讀起來。苗苗的筆跡纖細柔軟,看到字就讓人覺得渾身舒服,信裡說的無非是一些家中的瑣事,爹孃想你和大哥啦,小四會念《三字經》啦,家裡的小羊下崽了。 他嘴角微翹,一邊看一邊想象著苗苗寫這封信的樣子,心裡頭像有一朵花慢慢綻開,既香又美。看到最後,他把信紙輕飄飄的還給顧修武。忽然,他的笑容一頓,一把奪了回來,急切地重讀最後幾句。 “二哥,最近有一件事情發生,不過,我還不能告訴你是什麼,等你明年回來就知道了。好啦!不說了,你保重身體,早點回來吧。” 一件事情發生……一件事情……會是什麼事情,她才不肯說出口呢?他想象著她寫這幾句話的表情,然後就不肯再寫,此刻是不是嬌羞的紅了臉? 難道——是爹孃去顧家給他們定親了? 她知道自己和阿武在一起,可能會看到家書,所以才不好意思寫的。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爹孃不給自己寫信說一下這件事呢。 譚子卓擰著眉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踱了兩步,把信箋攥的死死的。顧修武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搶了過去,快速的掃了一遍,見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家中一切都好,就安心地折起信箋,打算重新裝回信封裡。 “等等,”譚子卓抬手攔住:“你看看最後那幾句是什麼意思。” 顧修武粗枝大葉,根本就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展開信箋又把最後幾句仔細看了看。“沒什麼呀,這丫頭,就是喜歡神神秘秘地讓人猜。肯定不是什麼壞事,要不然她不會是這個語氣。我看著她從小長大的,還不瞭解她。” 譚子卓沉不住氣了,搖搖頭,悶聲道:“你說,會不會是你爹孃給她定親了?” 顧修武天天跟他在一起,當然知道他的心思,只不過沒跟家裡挑明說,畢竟妹妹還小,不著急。“不可能,你放心吧,我們寧家莊的規矩都是十五歲及笄以後才定親的。苗苗今年才十四,你急什麼呀。” 譚子卓沒有答話,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那巴掌大的一盆珍珠蘿。外面的月色很美,他翻身起來,抱著小花盆去外面曬月亮。 正在洗腳的顧修武大喊:“你瘋了,大冷天的去外面幹嘛?” “沒事,曬曬月亮,你先睡吧。”譚子卓大步出帳,找了一處沒人的荒草地坐下,輕輕撫著珍珠蘿的葉片,暗自神傷。 兩年沒見她了,真的很想她,他不敢回去,怕見到她就不想回來了。當初在爹孃面前誇下海口說自己一定能堅持三年,是不想讓家裡人認為自己沒出息,不能吃苦。可是現在,他動搖了。 “苗苗,你會等我的是不是?”他輕柔地撫摸著珍珠蘿的每一片葉子,就像撫著她嬌嫩的臉頰。可是他越想越覺得不踏實,萬一是真的呢?也許她現在不喜歡那男人,只是爹孃幫她訂的親,但是這之後就不一樣了,那男人成了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 譚子卓再也不敢順著這條線往下想了,呆愣愣的坐了一會兒,起身回營帳。他決定好了,明天就去找馬將軍請假回家,別人或許做不到,但是馬輝肯定會幫他的。 果然,第二日顧修武早晨操練之後,就見譚子卓背上包袱,騎在了高頭大馬上。 “今天珍珠蘿蔫了,我有不詳的預感,我要回去一趟,你幫我照顧好它。”他頭也不回地打馬就跑了,留下顧修武在原地乾瞪眼。 阿武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挺聰明一個人,怎麼碰上女人的事就昏了頭呢,大冷天的,你把個小草拿到外面曬月亮,能不蔫嗎?” 雖然只是八月初的天氣,可是這裡是西北邊塞,胡天八月即飛雪,天氣忽冷忽熱的,尤其是晚上。 譚子卓日夜兼程,身邊的幾個親兵都累得快要吐了,他卻還精神抖擻。他恨不能生上一雙翅膀,一下子飛到寧家莊去,可是思來想去還是先回了京城。他要問清楚究竟怎麼回事,一下子出現在苗苗面前會不會嚇著她?她肯定會問,為什麼二哥沒回來。 譚子卓飛奔著跑進門的時候,譚士禮正在前廳與顧修文談話,對於這個剛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