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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氏就是會說話,一句話正點在王氏心尖子上,笑得王氏合不攏嘴,馬上自謙道:“哪裡哪裡,都是博士們教的好,犬子只是運氣好罷了。呦!這是府上的兩位姑娘麼?都長這麼大了?”身後兩位姑娘也都乖巧地行禮恭賀,王氏逡巡的眼神上下打量,嘴角含著一抹笑容,頗有幾分深意。兩位姑娘都嬌羞地低下了頭,他們家有年輕的兒郎,這麼觀察姑娘,自然就存了選兒媳婦的意思。尤其是三姑娘周雅鳳,小臉紅的透透的,她已經跑敲側擊的跟三哥打聽過,知道那日搶了她帕子的公子叫謝安,新中的進士。若是他真的能來家裡提親,就再好不過了。畢竟人已見過,容貌俊朗,又有才學。靳氏見王氏似乎有話要說,就遣退了兩個姑娘,與她攜手走到僻靜處。“不瞞夫人,我家小郎在上巳節遇到了周府的姑娘,回家之後,連番誇讚,端莊大方、貌美知禮。今日一見,竟是比他說的還要好。夫人便是當年京中有名的才女,您教導的女兒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不知定親了沒有?”王氏陪著笑臉說道。靳氏一聽心裡就樂開了花,那謝安是謝家的嫡長子,女兒若嫁過去,就是長房長媳。地位可比自己這樣的二房夫人要高得多。去年還見過他,身量已經比周勝高半頭了,今年又高中進士,很快就要進翰林院為官了吧。文官好啊,可以日日在家,大小姐周巧鳳雖是嫁的高,可是郭徵常年在外征戰,她還不是跟守活寡一樣。成親這麼久了,連孩子都沒懷上,反倒讓二房先生了郭家的孫子出來。哼!以後女兒抱著孩子常回家看看,看她郡王妃還有什麼可神氣的。想到自己終於有一處可以壓人一頭,靳氏每一個毛孔都非常舒服。矜持地笑道:“二姑娘去年底剛剛及笄,還不曾許配人家。若是夫人有意,我便請老爺定奪。”王氏一愣,自己並未說要求娶哪位姑娘,剛才所見的兩位姑娘身量、年歲也都差不多。若說合眼緣,是那位杏眼溫柔的姑娘更好,另一位鳳眼姑娘,稍顯凌厲了些。只是怎麼靳氏什麼都不問,就說是二姑娘呢?“周夫人,剛才有兩位姑娘,不知哪位是二姑娘呀?”“自然是身量高、容貌氣質上更為高雅的,三姑娘是庶出,她的生母呀……”靳氏無奈地搖搖頭,不好意思地笑道:“好在,那孩子從小就跟著我長大,又有她二姐悉心照顧著。這才養的端莊大方,為了她,玉鳳可沒少花心思啊。”原來是一嫡一庶,這麼一想,就覺著剛才那三小姐有些畏畏縮縮地。既然周家願意以嫡女相嫁,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呵呵!我說呢,剛才一瞧就覺著二姑娘閤眼緣,原來只有她才是夫人親生。能求娶到這樣的貴女真是我們謝家的幸事啊。那我就在家等夫人的好訊息,只要貴府同意,我們家馬上就請官媒來府上提親。”王氏笑成了一朵花。周雅鳳躲在遠處繁茂的櫻花樹下悄悄望著,見嫡母與王氏相談甚歡,心裡又羞又忐忑。究竟是不是自己猜想的事情呢?下個月就要及笄了,此時議婚也算是合適的吧。雅鳳抬手摸摸自己的臉,有些燙,這個樣子可不能讓人看到。她轉身走近櫻花林,伸手想折下一條矮枝把玩,可是個子不高,竟然只差一點點卻夠不到。終究是少女心性,她瞧瞧四下無人,跳起腳來去夠。少女心中歡喜,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就像自己一個庶女的命運,如今她要跳著腳攀上美麗的高枝了。她沒能抓到樹枝,卻摸到了一隻大手,骨節分明,膚色白皙,是一隻男人的手。“啊……”雅鳳驚呼一聲,嚇得跌落下來,被人攔腰一抱,扶住了身子。“你……”雅鳳吃驚地瞧著眼前地男人,慌忙抽身後退,躲到三尺之外。“你要樹枝是麼?給,以後這種活兒就叫我,免得傷著你。”謝安雙手把櫻花枝遞給她。雅鳳哪敢伸手接,低垂著緋紅的臉頰,囁嚅道:“你……你怎麼會在我家後花園?”“我隨母親來參加壽宴……我,我不瞞你,我確實是故意溜到後花園來的。就想告訴你,那日搶你的絹子並非輕薄,我是真心的,今日我娘會向你家提親的。你……你樂不樂意?”謝安搓著手一口氣說完,只等她回答。雅鳳小臉更紅了,這種事讓人家怎麼回答麼。“我……我還有事,先走了。”她轉身就要走,可是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得不到答案,那肯罷休。緊跑兩步就擋在了她身前,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肯放她走的模樣。雅鳳四下望望,生怕被人看到,損了名聲。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花枝,飛也似的跑了。一陣春風吹過,滿樹粉紅色的櫻花飄落,伴著姑娘離去的背影,像一場夢,留在了謝安的腦海深處。午後,宴席散了。除了近親以外,各家告辭離去。九王妃拉著靜淑的小手還在殷切囑咐:“我已經跟九王說了,讓他給阿朗換個差事,這季節不冷不熱的,剛好讓他陪你回趟孃家。”一聽能回孃家,靜淑自然高興,歡喜地說道:“多謝舅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