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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不好意思地垂頭喝茶,低聲道:“我只是瞎猜的,也未必就對,你還要去查訪才是。”周朗招手叫來小二點菜,貌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們這的縣令好像是個清官啊,拉走的東西連三車都不到。”小二不屑地瞥了一眼縣衙,說道:“客官您是外地人吧,別人不知道,咱們酒樓裡的人最清楚了。他們家的奴僕成群,從前三天就開始往外運東西了,每天晚上走十來車。早就安排人提前過去收拾新府邸,靜等著到了就直接享清福呢。”周朗大驚:“竟有這等事?這樣的官員也能升官?”小二嘿嘿笑:“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搜刮了民脂民膏,才能去賄賂上級買官呀。他這一走,咱們縣裡的老百姓恨不得夾道歡送呢。”“竟然是這樣。”周朗自言自語道。小二俯下身子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他是走了,可是有個壞的冒油的縣丞沒走,以後咱們還是沒好日子過。”“那縣丞可是與他狼狽為奸?”周朗抬眸問道。“噓!爺您小點聲,縣太爺是走了,說幾句也沒事,可是縣丞不能大聲說呀,萬一被他的親信聽了去,還有好果子吃?”小二嚇得趕忙制止。周朗不再問了,陪著夫人吃完飯,給她安排了客棧休息。他出去辦事用了一個時辰,回來時靜淑已經美美的睡了一覺。馬車出了縣城,沿著山腳下的草甸子前行。今日白雲朵朵,陽光不烈,靜淑掀起車簾吹吹溫暖的春風,聞一聞青草鮮花的味道,比捂在車廂裡強多了。“夫君,我想騎馬。”靜淑拉著他手柔聲說著,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她今日睡的飽,精神好,離家近了,心情也好。“想騎馬?好,我帶你騎馬,整日在馬車裡悶著,確實不如出去,這一段路最適合騎馬了。”周朗叫停馬車,吩咐備馬。拉著她的小手出去,抱著她下了車,直接放到了馬背上。“你先找個舒服的位置坐好,兩個人會有點擠,不過有我在,你肯定……”周朗話沒說完,就見小娘子雙手一抖馬韁,御馬奔了出去。“娘子……”周朗嚇壞了,怕她從馬上掉下來,緊跑著去追,卻聽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夫君怎麼就看不出我也會騎馬呢?”周朗一愣,看她坐在馬上的姿勢,雙手穩穩握住韁繩操縱著馬兒向前跑,分明就是很熟練的。他停住腳步,飛身上了另一匹馬,縱馬去追。“慢點,小心。”靜淑回頭看他一眼,調皮地笑了笑,雙腿夾緊馬肚子,揮動鞭子,飛快地往前跑。她騎術再好,跟周朗比那也是差了一大截,不一會兒就被他追了上來。兩匹馬並轡而行,長髮被風吹起,杏色的衫裙宛然一陣杏花雨,令她的美更加靈動清新,也令他更加沉醉。彩墨和素箋坐在車轅上瞧著一對俊男美女遠去,三爺馬術好,但是他並沒有超過夫人,而是跟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小姐十五歲以後,孟氏夫人就不允許她騎馬了,擔心總是騎馬瘋跑會影響女子溫婉賢淑的性子。所以成親這半年,她從沒有騎過馬,甚至三爺都不知道她會騎馬,就為了給三爺一個溫柔似水的形象。可是如今瞧著她在馬上雀躍的樣子,三爺並沒有反對,反而很高興呢。“三爺是個豁達的人,根本就不會為了騎馬這種小事跟夫人過不去。”老實巴交的素箋如今也看明白了些。“就是啊,而且三爺有本事,有他護在小姐身邊,咱們一點都不用擔心小姐會受傷。以前在柳安州的時候,表少爺縱著小姐偷偷出去騎馬,咱們可是嚇得提心吊膽的。”彩墨笑道。素箋趕忙朝她擺手:“你快別提表少爺了,讓三爺知道肯定又要鬧了。咱家三爺在別處都算豁達,唯獨在表少爺這過不去。”彩墨嘻嘻地笑:“三爺愛吃醋那還不是因為在乎夫人,吃醋的男人最有愛了,哈哈……”主子不在,下人們說話自然就隨意起來,褚平撥馬靠了過來:“兩位姐姐,快到你們老家了,有沒有想好帶我吃什麼好吃的呀。”彩墨從包袱裡拿出一個蘋果扔過去:“就知道吃。”褚平嘿嘿地笑:“還是彩墨姐姐疼我,誒!這裡有桑葚,你們先往前走,我去採些來。”前面騎著駿馬賓士的兩個人,把後面的隨從甩的遠遠的,黃昏時分已經到達了湖邊。金燦燦的太陽似乎累了,換上橘色的睡衣,雖不像清晨那樣朝氣蓬勃,但也是神氣活現的,沒有一點衰老的樣子。太陽把利劍似的光芒收住了,瀉下柔柔的光,給柳樹鍍上一層華麗的金黃;每一處都跳躍著紅潤潤的光,波光粼粼,像是一枚枚雀躍著的音符,又像是水裡撒了一大把閃亮亮的碎金子,甭提那場面多美了!周朗長臂一伸,把小娘子抱到自己馬上,擁在胸前。安靜地和她一起欣賞夕陽。“你知道這個湖叫什麼名字嗎?”靜淑輕聲問道。“你認得這裡?”周朗把頭偎在她肩上,柔聲問。“我以前只來過一次,不過這裡很出名的。叫做月亮湖,你看湖中心的那座紅塔就是它的標誌。”靜淑伸手一指。“嗯,”周朗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