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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個面色都柔和了不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日子久了自然就恩愛了。她略略放了心,早膳後,又叮囑了靜淑一大堆教條的大道理,周朗在一旁有意無意的聽著,臉色越來越沉。送走了孔嬤嬤,靜淑和兩個丫鬟相視一笑,都暗暗鬆了口氣。小夫妻倆這才到上房請安,長公主不喜早起,每日都要睡個回籠覺,他們倒也不用急著問安了。今日卻有點奇怪,往常一副高貴慵懶神態的長公主,今日一大早便冷冰冰的,橫眉立目,也不知是誰惹惱了她。夫妻倆例行公事一般說了幾句請安問好的話,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誰準你們坐下了?給本宮跪下。”長公主厲聲喝道。靜淑嚇得一抖,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周朗眸中閃過一絲寒光,緩緩起身,負手站在廳中,倔強地仰起頭。靜淑慢慢跪下,無聲地看一眼周朗,輕輕扯他衣襬,讓他跪下。“孫兒不知犯了什麼天大的罪過,要跪下受審?”周朗站得筆直,紋絲不動。“不知?你們兩個膽大包天的孽障,本宮問你,前幾晚你可有回家?去了哪裡?老三娘子,你說說,他每晚不回家,你為何不跟長輩稟告?”長公主似乎是真的動了氣,滿頭珠翠跟著一起顫抖。“沒做虧心事,何須事事回稟。”周朗面不改色,沉著冷靜。長公主氣得揚起手中鶴腿翡翠菸斗就要朝他丟過去,郡王妃趕忙上前扶住手腕:“老祖宗,您跟他生什麼氣呢,這菸斗是您最喜歡的愛物,摔了豈不可惜。他們小兩口不懂事,老祖宗多教導便是了,老三的娘子必定是委屈的,這事原是老三做的不對。”靜淑安靜地跪在那裡,此刻擺在眼前的有兩條路。一是順著郡王妃的話頭往下說,把責任推到周朗身上,訴一訴自己的委屈。這樣就可以免去一頓責罵,祖母和婆婆也會對自己好一點,但是剛剛熱乎一點的小兩口又要變冷了。另一條路就是和自己的丈夫站在一起,不怨他,不抱委屈,堅定地擁護自己的丈夫。這樣兩個人的關係肯定會更好一些,但是就得罪祖母和婆婆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世上總是缺少兩全其美的辦法。與其像孃親那樣成為長輩們誇讚的知禮好兒媳,她更希望成為一個被夫君疼愛的嬌娘子。“祖母與母親誤會了,夫君他是因為有事要做才有兩個晚上沒回家的。”靜淑輕輕說道。郡王妃冷眼一瞥,唇角勾起:“有事要做?他在西北時,過年也不肯回家,說是忙著苦練武功。如今並無一官半職,竟然忙的整晚不回家。虧得老三娘子還這樣是非不分的護著他,你可知道他去的是什麼地方?是怡紅樓的頭牌顧盼的屋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郡王妃可就不客氣了,丟擲一個重磅炸彈,穩穩坐下,等著看靜淑的反應。世上沒有那個女人能容忍丈夫流連青樓,夜不歸宿的。靜淑微微一怔,兩眼茫然的看向周朗。見他依舊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忽然就明白過來,淡定說道:“我相信夫君不會去尋花問柳的,就算是去了怡紅樓必定也是有其他的事情。那日回門兒之後,夫君跟我說他有事要辦,所以我就安心等他回來。之所以沒有稟告祖母和母親,是因為我說不清他究竟是去辦什麼事,怕你們擔心,原是想等夫君回來再跟長輩細細回稟。”“哼!”長公主冷笑:“莫說你說不清,他自己也說不清。一個大男人去青樓兩個晚上不回家,還能辦什麼事?老三,咱們周家自你祖父起,就是詩書孝義之家,男人們都是一身正氣,從不去那等腌臢之地。你去西北幾年,這是跟著誰學壞了?”周朗聽不得別人詆譭疼愛自己的舅舅,英挺的劍眉一挑:“我學壞了?好,那我倒想問問,是誰看見我去顧盼房中的?究竟誰才是怡紅樓的常客?咱們不妨現在叫上我那一身正氣的好二哥一起去一趟,看看老鴇子認識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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