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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糖雖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確是一片好心,靜淑沒想到她會刻意示好,微怔了一下笑道:“多謝二嬸美意,只是,既是老祖宗賜予二嬸的,靜淑怎敢收下呢。二嬸保養好身子,我們做晚輩的比自己吃用還高興呢。”靳氏呵呵笑道:“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阿朗娶了你真是一輩子的福分,快拿著吧,別跟二嬸客氣,若是執意不要,那就是瞧不起二嬸了。”話說到這份上,再要推辭似乎不太合適了,靜淑抬頭看看周朗,後者便淡淡說道:“二嬸一片好心,你就留下吧。”靜淑便朝靳氏行禮:“那就多謝二嬸了,雪天路滑,您當心腳下。”雙方道別,各自回家。郡王府很大,院落也非常多,互相之間距離不近。回到蘭馨苑,素箋拿出暖爐旁烘熱的衣服給二人換上,用了午膳,便坐在書案前喝茶。靜淑問道:“二嬸為什麼會突然送東西呢?”“她孃家父親原是四品官,前幾年過世之後,兩個兄弟不爭氣,敗光了家產還總是擠兌她。郡王府的開支都是從祖母和父親的俸祿中支取,二叔的俸祿不入官中,按理說也有些錢花。可是二叔最喜歡喝酒納妾,跟朋友聚會花的銀兩不少,家中美妾添了一房又一房,單靠府上給的月例銀子自然不夠。”周朗淡淡說道。靜淑凝神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說,二嬸既無孃家可依傍,在婆家也不寬裕,地位也不高。所以……”“所以,她唯有討好祖母和郡王妃才有好日子過。當她們針對我的時候,她也會隨聲附和,但是私下裡,她不想得罪任何一個人,這次用一盒糖是想拉近與你的關係。畢竟你身後還有高家,更重要的是……還有九王妃。周勝和玉鳳過了年就十五歲了,她要給女兒找個好婆家,再過幾年要給兒子安排差事。她無非是希望給自己多留一條後路罷了。”一直冷硬的像不食人間煙火模樣的丈夫,竟然把人情世故看的如此透徹,靜淑真的是要對他刮目相看了。於是她及時的表達了自己的崇拜:“看來大家族中真的是關係複雜,幸好夫君慧眼如炬,不然,我還真是看不透這些,不知如何是好呢?”被人誇了,周朗不經意間一笑,心情美美噠。“你呀,也是傻,這王府裡說了算的是長公主、王爺王妃,你傻乎乎的站在我這一邊,必然要多受很多閒氣,不如早早的棄暗投明,像二嬸那樣才能過上好日子。”靜淑知道他說的是反話,莞爾笑道:“我就是傻,不管什麼暗,什麼明,你是我的丈夫,是我一輩子的依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麼。”小姑娘親口說出這麼直白的話,自己臉上都覺得火辣辣地,也不敢看他,只低著頭,捧著茶杯,抿著小嘴兒偷笑。周朗歪著頭瞧她,水樣的眼眸,緋紅的俏臉,翹起的唇角……真想親上一口。他起身揉揉她發頂,輕聲說道:“唉!沒辦法,既然你學不會抱大腿,以後就由為夫養著你吧。明日就有官俸了,郡王府看不上這點東西,不用交到官中,那就都拿回來給你,誰讓你是我娘子呢。”他俯下高大的身子,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遲早你會知道,你男人既不是雞也不是狗。”他起身朝著門口走去,扔下一句話,讓她自己歇晌,他要去書房。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靜淑用一雙小手捂住了自己的滾燙的俏臉,他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為什麼卻有一種寵愛的感覺呢?素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靜淑失神的望著窗戶在笑,不禁掩嘴笑道:“夫人如今和三爺感情愈發好了,難怪彩墨說,要不多久就要圓房了。”靜淑嬌羞地啐了她一口:“壞蹄子,跟彩墨一樣不學好。”想起那晚看過的小冊子,眼前又忽然出現昨天他身上頂起的那一大片,靜淑又有點害怕了。素箋鋪好了床,靜淑鑽進被子裡卻睡不著,腦子裡想著的都是他沐浴時掛著水珠兒的結實胸膛,在被窩裡偶爾碰觸時,遇到的粗壯大腿,還有茶水溼身時那嚇人的輪廓。好羞人啊!幸好人的思想不會被別人發現,不然她真的沒臉見人了。偏偏想什麼就有什麼,晚上進了被窩,周朗竟十分不老實,一直動來動去。“夫君……”“嗯?”他翻了個身,把胳膊搭在她腰上。靜淑忽然發現他的手掌特別大,而且特別熱,就像黏在腰上的一塊紅烙鐵,快要把她燙熟了。“你睡不著麼?”姑娘輕柔細軟的聲音在暗夜中充滿誘惑。“靜淑……”這是他 誘夫第八計卯正時分,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滿地白雪映得視窗微亮,素箋打著燈籠從耳房過來,輕輕推開房門,點亮屋裡的蠟燭,輕聲喚兩位主子起床。主子害羞,不喜歡近身伺候,素箋和彩墨都是睡在西側間的耳房裡,隔的不遠,這邊一拉繩子,那邊的鈴鐺便會響,方便主子晚上叫水。可是新婚的小夫妻從沒叫過水,這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人們最是嘴碎,喜歡暗中嚼舌頭,說什麼的都有。素箋心疼小姐,就盼著她和三爺快點圓房,最好明年就能生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