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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下一次你再碰我,我就殺了你!&rdo;眼睛中帶著嗜血冰冷的光芒的鐘楚,用低低,讓人不由得打寒顫的冷酷聲音,對他說道。手臂與身體快要分裂的痛苦沒有讓裴嘯海哼上一哼,儘管他已經痛得全身冒冷汗,對於鍾楚的警告,他只是目光黯了些,卻不說任何話。覺得繼續碰觸他是對自己的一種褻瀆,鍾楚很快便放開了他,站到一邊,並冷喝道:&ldo;滾!&rdo;艱難的由地上站起來,方才鍾楚用盡全力地一摔,幾乎摔亂了他的五臟六腑,就算地上鋪著厚厚一屋毛絨地毯,卻在鍾楚強悍的動作下不起什麼作用。被扭動的手臂發痛發麻,幾乎伸不直,用安然無事的另一隻手握住後,才稍稍感到好過些。裴嘯海沒有離開,跟在不遠處目光深沈地看著鍾楚。&ldo;鍾楚,如果給你機會的話,你一定會不眨一下眼睛直接殺了我吧。&rdo;站在大窗戶前背對他的鐘楚不予以任何回答。莫名笑了一聲,裴嘯海轉身離去,走了沒幾步又回頭看著鍾楚的背影,默默唸了聲:&ldo;鍾楚……你一定要逼我這麼做嗎?&rdo;呢喃一樣的話,離他有一段距離的鐘楚並沒有聽到,直至他離開,鍾楚才顯得有些疲憊地籲出一口氣。還要多久,才能離開這裡呢?望著無際的天空無際的海洋,心情居然是如此的低迷。裴嘯海坐在休息室裡,背對身後可以望見海的大窗戶,凝視著前方某處,心中卻在想著其他事情。儘管他已經把鍾楚關在了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表面看起來他已經擁有了他,可是,現在與他的關係除了距離近了一點,跟從前還有什麼差別呢?一直不明白,他為何會那麼地深愛著夏曉天,如今依然也困惑不解,但是卻深深知道,夏曉天於鍾楚心中的地位,是無人能取代的。這個事實讓他挫敗無奈,也想過種種辦法想消除鍾楚對於夏曉天的愛,其中一個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洗去鍾楚的記憶,但是,那樣的鐘楚,還是鍾楚嗎?於是猶豫了,一直不想對他這麼做。可是,如果真的再沒有什麼進展下去,他就不得不採取這種手段了‐‐至少,能讓鍾楚忘了夏曉天,也有可能會愛上他。口有點幹,伸手去拿水杯時牽扯到了痛處,他蹙起眉,想著鍾楚把他摔到地上時的冷酷無情。不行!他不顧疼痛把手掌緊緊握成拳,然後一揮手臂,把桌上的所有東西掃到地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他永遠也得不到鍾楚!那麼……就只能用那種辦法了……最有效,也是最好的辦法。已經下定了決心的裴嘯海眼中,閃著陰冷深沈的光芒。因為拿著柺杖不方便走山路,夏曉天把它放在了一個地方,扯下衣袖緊緊地纏在他的左腳踝上,逞強地用已經失去功用的左腳掌走路。用來固定住骨頭的鋼架是他行走時的唯一的支撐,每走一步都如針錐般痛苦不堪,但他硬是忍了下來,堅決朝山上走去。從下午一直走到黃昏,已經是一身狼狽的他看到了建築在海邊的一棟大屋子。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裴嘯海的屋子,但這附近僅有這一棟屋子,再說,聽到司機說過這裡是私人土地,那麼便不可能會有其他的屋子建在這裡了。想到這裡,夏曉天立刻想辦法下山,可是才想要行動,便注意到在屋子周圍四處巡邏的人。之前,他也是因為看到有人巡邏才不得不選擇爬山路的,他沒想到裴嘯海會這麼戒備,是不是,他為了防止鍾楚逃跑,才會採取這種手段‐‐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人離開自己,便千方百計的留住他。而他呢,只因為鍾楚一直留在他身邊,於是從來都沒想過去珍惜,一直到失去的那一刻,才明白他對自己有多重要。最愚蠢的,莫過於他這樣的人了。一定要失去才能領悟,失去之後才來懊悔,但這種時候,還有什麼資格懊悔,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但他沒有時間懊悔與悲傷,他要救出鍾楚,是他讓他陷入困境,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出他。就算豁出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他出來。這麼想著的夏曉天仔細看了周圍一遍,在太陽完全落入海的一邊時,他繞到樹木比較茂密的一邊,藉著樹的遮掩,行動不便地艱難攀爬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