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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rdo;鍾楚冷笑。裴嘯海知道他同意他的要求了,不管他做什麼他都會答應的要求,只因為他不想夏曉天死。看著他,他斬釘截鐵地告訴他:&ldo;我要你,離開夏曉天,從此再也不能見他。&rdo;夏曉天一直在做夢,夢中鍾楚溫柔呵護著他,冰涼的手在他滾燙的臉上額上輕輕撫摸,讓他好舒服好舒服‐‐不知道過了多久,鍾楚慢慢低下頭,在他耳邊小聲說:&ldo;夏,我要離開你了。&rdo;倏地張開眼,當看到開著床頭燈的房間中熟悉的一切時,知道方才是在做夢的夏曉天心有餘悸地用力喘息。全身粘膩的難受,伸手摸了下脖子,摸到了一手的汗漬。他怎麼了,身體為何如此沉重疲憊?這麼想著的他感到口渴,視線習慣地往床邊望去,他看到了自己的柺杖就放在以往所放的地方。伸手拿過來,他吃力地下床,走出臥室外。因為已經是夜晚的關係,沒有開燈的臥室外面一切都很暗,他一邊把燈開啟,一邊思忖鍾楚怎麼還沒回來。來到廚房,走到冰箱前欲取出冰水解渴時,夏曉天看到了貼在冰箱上的一張字條。鍾楚回來過了?記得白天還沒有這張字條的夏曉天取下來的同時這麼想著。&ldo;夏,晚餐我做好了放在桌上,你醒來熱一下就可以吃了。這間屋子的全部鑰匙我放在鞋櫃上面,這間屋子我把它給你了,你想怎麼用都可以。你還需要到醫院做一次檢查,所以明天你還是回家去跟你父母一塊住吧,這樣他們就可以照顧你了。最後,夏,我要走了,一直以來強迫你接受我的情感,你應該為此感到不耐煩吧,我的離開想必會令你輕鬆很多。所以,夏,我要離開了,帶著對你的全部的愛,離開了。&rdo;握著紙條的手在發抖,好不容易看完內容,夏曉天難以置信地不停看著屋裡的一切,最後差點無力地倒在地上。最後,他慌張地走進臥室,把衣櫃的門全部開啟,當看到衣櫃裡鍾楚的衣服已然不見時,他後退好幾步,終是無力地坐在床上。驚惶失措的他過了好久後,想到什麼一樣,把他一直握著的柺杖丟至一邊,關上床頭的燈,躺在床上閉上雙眼,並喃喃自語:&ldo;我一定是在做夢,對,我是在做夢……&rdo;他強迫自己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一直執拗地躺在床上,硬是不肯起來。&ldo;睡啊、睡啊……睡著了再醒來夢就會消失了……睡、睡……啊……肚子好餓……奇怪,做夢肚子也會餓嗎……&rdo;一直呢喃地聲音停下,不久後,夏曉天張開眼,由床上坐起後,他看著關上燈後昏暗的房間,看著由掩著的門外透射進來的,臥室外他忘記關的燈的光芒。然後他緊張地開啟燈,開啟床頭櫃的抽屜取出放在裡面的他的手機,找出早已經存下的鐘楚的手機號碼,撥打過去卻是關機的訊號,不管打幾次都一樣。接著開始絞盡腦汁猜想鍾楚會在哪裡,可是他想來想去,除了他的家便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鍾楚原來的家。記起鍾楚對他父親的深惡痛絕,想著他或許不會回去,但現在這已經是他惟一的希望。然後他撥打查詢臺查詢到了鍾氏公館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號稱是鍾楚的朋友,接電話的人應該是管家之類的人,聲音嚴謹而禮貌,聽到他的詢問,只是客氣地回答他:&ldo;大少爺五年來一直沒有踏進過這座公館半步。&rdo;失魂落魄地掛上電話,手機自無力的手中滑落,最後腦子一片空白躺回床上,事情至此,夏曉天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鍾楚呢?他說他要離開了,留下一張字條就說離開‐‐是不是玩笑啊?可是鍾楚從來不會開這種玩笑的。離開他這樣的事,鍾楚從來都不會說,只說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一直啊‐‐視線在寂靜的房間中流轉,看到什麼般,夏曉天驚惶地抱住枕頭縮起身體把臉埋進去。他看到黑暗,可怕的黑暗向他席捲而來,房間裡微弱的燈光根本阻擋不了它,而且尾隨它而至的,是更讓他害怕的孤寂。&ldo;快回來……快回來啊,鍾楚……你快回來……&rdo;細若蚊蠅的呼喚,自枕頭裡面一遍又一遍地響起,他縮蜷的身體卷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