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1 頁)
沒有說一句話,鍾楚移下了目光。看他這樣,裴嘯海當他默許了。接下來的時間裡,鍾楚一直看報紙,裴嘯海一直看他。九點五十一分,夏曉天終於趕到了機場。他拄著柺杖在機場裡艱難地快步行走,一邊慌張地四處找尋鍾楚的身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怎麼也找不到鍾楚的他一點一滴的心灰意冷,可就在機場的檢票口,他終於看到正在檢票準備上飛機的鐘楚。他喘著氣不顧一切跑過去,卻被機場的工作人員攔住了去路。&ldo;對不起,請出示您的機票,再入內。&rdo;沒有機票的他無奈,只好隔著一段距離,大聲呼喊就要消失在他眼前的人:&ldo;鍾楚‐‐&rdo;已經走進登機室的鐘楚腳步一頓,然後後退幾步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他看到了,不遠處的夏曉天。&ldo;鍾楚‐‐鍾楚‐‐&rdo;夏曉天用力地對他揮著手,不斷的呼喊他,不知為何,此刻見到鍾楚時,他滿心的激動,連眼眶都熱了。就好像……好像他們不是一天不見而已,而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的漫長。&ldo;鍾楚‐‐鍾‐‐&rdo;以為鍾楚會像往常一樣,看到他後笑著向他走來,而他卻只是目光深邃的一望他後,轉身走進登機處,就這麼消失在他眼前。為‐‐為什麼‐‐他愣住了,然後瘋了般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擋想衝過去找他、質問他。&ldo;鍾楚!鍾楚‐‐鍾楚‐‐&rdo;他被很多的人用力地攔住了,他根本去不到鍾楚消失的那個地方,不顧他怎麼喊怎麼叫,鍾楚都再也沒有出現。&ldo;為什麼‐‐&rdo;早就在眼中盈滿的眼,流出了眼睛滴到地上,他難以相信地搖頭,再搖頭,然後虛脫一樣,倒在地上。&ldo;為什麼啊‐‐&rdo;朝他消失的地方,他用盡全力的大聲呼喊。趴在地上,任淚由眼睛中傾洩出來。走了,那一刻,鍾楚真的走了。心空了,那一刻,鍾楚的離開帶走了他的心‐‐好痛好痛,被掏空心臟的地方,血淋淋的傷口在抽痛。那一刻,他刻骨銘心的明白了一件事,他愛鍾楚。也是那一刻,他的愛,碎了。走在鍾楚前面的裴嘯海回頭看極常冷靜的他,笑著問:&ldo;怎麼,他這麼叫你,你真能頭也不回的離開?&rdo;冷冷瞪了他一眼,鍾楚越過他快走離開。在裴嘯海看不到的地方,鍾楚的目光中透露著不捨。當夏曉天叫他的那一刻,他一直佯裝的平靜差一點崩潰,只有他才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量,才壓制向他跑過去的衝動。現在他不能見他,時機未到,他一定要先想辦法徹底除掉裴嘯海,沒有後顧之憂後,才能回到他身邊。雖然,他現在受制於裴嘯海,甚至是不知道裴嘯海下一步會怎麼做,他將會帶他去哪裡,但他有絕對的自信,確保自身的安全。看著鍾楚遠去的身影,遲了一些才跟上的裴嘯海,眼底滿是危險的陰鷙。夏曉天已經記不起來他是怎麼回到,他與鍾楚曾經共同居住的屋子裡的。等他有所察覺,他已經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坐到雙腳發麻,而屋外的天空已經昏暗,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一天不進食滴水的肚子空得難受,他艱難地拄著柺杖站起來,才站起來,突然襲上的暈眩感讓他差一點倒下。用力搖頭,他以為他是餓過頭了,因而沒有想太多,但他卻沒注意到自己比平日還要高的體溫,才走了沒幾步,他閉上眼睛昏倒在地上。過了一小時左右,緊閉的屋門被人由外面悄然開啟,走進來的裴嘯海視線在昏暗的屋中轉了一圈後,伸手開啟全部的燈,然後走了進去,不久後,他在客廳的地板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夏曉天。在昏迷的夏曉天身邊居高臨視他,過了一陣後,裴嘯海放下他帶來的皮箱,把夏曉天拉到臥室裡,放在床上。走出外面的時候,裴嘯海看了一眼盆栽的方向後,輕笑。不一會兒,他把他帶來的皮箱拿了起來,開啟取出針筒與一定份量的抗毒血清,準備好一切後,他捋起夏曉天的衣袖在他手臂上注射進了藥劑。然後他收回這些東西放進皮箱裡,坐在床邊靜靜等待,當他看到夏曉天臉上的紅暈漸漸消退,伸手去摸,他高燒一樣的體溫也退卻時,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