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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鵬飛已經不算年輕,這樣的情事一整晚下來對他而言負擔都很重,更何況是如此頻繁的次數,結果自然是一連好幾天沒有辦法下床走路,全部都只能靠江穎幫忙。然而更讓他不能忍受的是,江穎把屋內的衣物全部收走,不肯給他穿一件衣裳。就在這間不算很大的屋子裡,除了被子,他找不到其他合適的物件遮掩赤裸的身體。任鵬飛曾氣悶地問他到底是為什麼!江穎則輕輕地笑著,眼中沒有絲縷雜質,乾淨得讓人無言。他說:「我只想看清你,再好好地看看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掉入谷底的那天麼,你就在我面前脫光了衣服……」江穎摟他入懷,「那時我覺得你很美,比什麼都要美……頃刻之間,便奪去了我的心魂……」「鵬飛,也許你不願意再想起,可是谷底的那段生活,是我過得最幸福的時刻……真的……」任鵬飛無法說話,只能緊緊地,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抓得指節泛白。將近一個多月,無衣物可穿的任鵬飛只能在不算很大的屋中走動,這段時間的生活,比在谷底時,還要淫亂纏綿。只要江穎出現,基本上他們最後都會做‐‐不止是床上,屋子裡的每一個地方,他們都曾在上面抵死纏綿過。不知是第幾天,某日醒來,任鵬飛總覺得心口堵得厲害,可以往本該出現在屋中的江穎今天卻沒在。他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深吸一口氣後,遂低頭往自己右手臂上看去,一顆赤紅的印記清晰的浮現‐‐推門進入屋中,看見裹著被單坐在椅子上的人一臉肅穆,江穎疑道:「怎麼了?」任鵬飛抱緊被單,兀自沉思,半天沒回話。江穎見如此,笑著過去欲擁住他,卻被他猛地一把推開,猝不及防之下,江穎被迫退開半步,差點站不穩腳。江穎臉上也漸漸冷下來,退開幾步,轉身便走。任鵬飛這才醒覺,也顧不上雙足赤裸拽緊被單下地便去追。「聶穎,你不要走!」江穎側身抿唇冷笑:「任鵬飛,我可不是你家的下人,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則去。」說完,轉身又要走。「聶穎!」任鵬飛立於原地,一臉的難色。江穎是想走,卻被他無奈的聲音勾得再邁不動腳步,面對緊閉的屋門,他難掩疲憊地閉上雙眼……再回過身時,已是一臉寧靜,看也不看這人一眼,坐到圓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茶,然後一口接一口小飲。任鵬飛看他良久,才緩緩坐到他的對面。雖然他不說話,可他知道,在無意之中,他又深深地傷害了這個人。猶豫良久,任鵬飛才斷斷續續解釋道:「抱歉……我方才在想事情……你突然過來……我一時、一時……」「我懂。」江穎突然笑了,「習武之人都有這種習慣,但凡陌生人靠近,防備的行為總快過腦子。」任鵬飛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氣氛一時間凝結。江穎自顧自地飲了四五杯茶水後,說道:「明天你就不會再看見我了。」「什麼?」江穎舉杯笑,「我已經玩膩你了,所以要把你送走。」眼睛瞥向對面之人,勾起一抹嘲弄之笑,「得不到果然才是最好的,嚐遍之後,才知道不過如此!」任鵬飛對著他無言,抓緊被單的手在微微顫抖。江穎放杯起身,背過他,說道:「任大城主想留下來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得給新人挪一挪地方,你則搬到小倌住的那院子裡去住。只不過這世上的人若是知曉堂堂渡厄城城主甘願屈居人下為奴為娼,該是如何?」丟下這些冷嘲熱諷之言,江穎直接走向門口,正欲開門時,他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人站了起來。「聶穎……」任鵬飛對他的背影靜靜說道,「你想讓我信我便信,只希望,在我走之前,請你……再抱我一回……」任鵬飛鬆開雙手,絲制的被單頓時滑落腳下。江穎側過身,看著他裸著身站在面前,身上還佈滿他之前縱歡留下的痕跡。屋中窗戶緊閉,光線昏暗,可光芒似乎都凝聚在他身上一般,令他周身泛著一層暖暖的光。像是受了蠱惑,江穎雙眼緊盯不放,情不自禁走過去,想知道摸上去是不是也一樣溫暖,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他的幻覺……時光似乎在這一刻倒流,他變回了谷底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傻子,為一個從天而降的人驚呆,在他的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天地為之黯然,他的心跳怦通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