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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走,便是三四天,並且都是往深山老林裡鑽,餐風露宿不說,連著幾天幾夜吃不好睡不好還不能繼續喝藥,任鵬飛的身體越發的難受,可他卻無法停下。青山派的人之所以突然決定進山的很大可能便是,他們的人找到了江穎的行蹤。這是目前唯一一個能找到江穎的辦法,任鵬飛真的無法放棄,可等他邁著僵硬刺疼的雙腳,看著青筋畢露的雙手時,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終於有天,他實在走不動,一屁股坐在泥濘的草地上歇了好半天,等身上的刺痛漸漸隱去再站起來時,只覺眼前天旋地轉,努力地睜眼,結果卻一頭栽倒在地……不知道過了多久,昏睡之中,似乎聽到一聲尖銳的呼喊,意識逐漸轉醒,一道撕心的叫聲劃破長空。「小江‐‐」任鵬飛猛地睜開雙眼。是白妍的聲音!不顧一切站起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搖搖晃晃跑去,衝過最設一層枝繁葉茂的屏障,出現在他眼前的人令他一愣‐‐林間的風吹過,似乎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面對他而立的人手持一把長劍,風輕輕撩動他的及腰長髮,一絲一縷全是泛著微光的銀白。任鵬飛站了半天,半天無聲無息,此人也站了半天,半天默不作聲。任鵬飛的目光艱難地下移,看他一身的血漬,視線穿過他的身後,一地零散的屍體,白妍跪倒在血泊中,也是一身的血,臉上流下的不知是血,還是淚,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背對她的人,口中不斷喃念:「不會的……你不是小江……你不是……你不是……」然後笑,吃吃地笑。「呵呵,我怎麼會這麼傻,你怎麼會是小江……小江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小江已經死了!」這女子突然拔地而起,蹬圓一雙充滿仇恨的眼,雙手握住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背對她的人衝過來。任鵬飛看見,面前的人手一鬆,放開劍的同時,合上雙眼,遮去眼中無盡沉重地疲憊……心頓時痛得無以復加,等到發覺時,人已經撲了上去,擋在了這人前面,刺進來的一刀,刺入他的腹中,尖銳的疼痛傳來的瞬間,似乎聽見了孩子一聲短暫的悲泣。無力倒下的身子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裡,費力地睜眼去看,之前看他一直平靜的雙眼此時全是難以掩飾的震驚與恐懼……抱緊懷中的人,嗜血地望向已被他一掌打出去的白妍,腳下一提,方才丟下的劍便握在了手中,舉起劍正欲丟出去刺穿白妍身體的那一刻,一隻手驀地扯住他的衣袖。「聶穎,不、要……殺她……」江穎渾身一震,低頭看他,而懷中的人也在看他,小腹上刺目驚心地插著一把匕首,自身體裡滲的血逐漸染紅衣服,扯著他衣袖的手在微微顫抖‐‐再無話,江穎手中的劍再次一丟,抱起任鵬飛,足下一點,眨眼凌空而去。看他消失,倒在地上的白妍掙扎著挪了幾步,可也只能眼睜睜看他走遠,最後在他消失於眼前時,絕望地大聲哭喊:「小江‐‐」哭到無力之時,她被斷了一臂的葉青城抱住,白妍倒在他身上繼續哭。青山派門人獲知訊息進山找尋江穎,經過幾日幾夜找尋,意外撞見朝廷欽犯江穎正被另一夥人圍截,藏起,欲隔山觀虎鬥坐享漁翁之利。後圍截之人被滅,江穎負傷原地調息,葉青城趁機欲擒,其妻突然驚呼,江穎驚覺憤起,青山派其餘人等皆死於其劍下,江穎欲取葉青城之性命,其妻白妍擋在面前為其求饒,江穎便只取葉青城一臂並將其打昏。此日,除去葉青城夫婦,青山派一行十數人,加之圍截江穎的二十餘名江湖中人,全死於江穎手中。江穎抱著昏迷不醒的任鵬飛來到一處隱藏的山洞中,小心翼翼把他放躺在草墊上,先看一眼他的臉色,再動手撕開他的衣袍露出被刀刺入的小腹。許是白妍身子有恙,力道拿捏不準,刀身只刺進一小部分,僅是如此,也足以令江穎心急如焚,顧不上其他,自也全然忽略任鵬飛小腹上些微的隆起。刀傷四處還在絲絲冒血,江穎沒有片刻猶豫,自身上取出一把小刀於左手掌心橫劃出一道且長且深的傷口,赤紅的血液頓時汨汨而出,他絲毫不以為意,右手小心握上刀柄,一咬牙,猛然拔出刺進任鵬飛腹上的刀,同時左手掌心片刻不曾耽誤地覆上刀傷。自己手中流出的血,任鵬飛體內流出的血,兩個人的血液交融混合,令江穎一陣恍惚,等覺得自己的傷口已然止血癒合時方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