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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鵬飛讓屬下抱過弟弟,低聲吩咐他先把任程飛送入馬車裡,便朝這個人走過去,約有兩三步距離時方停下,對此人淡淡地笑道:「聶穎,聶公子。」聶穎嘴邊的笑意更深:「這位英雄好眼力,不知是如何知曉的?」「猜的。能讓二爺引為知己的人,不會是一般人。」任鵬飛頓了下,又笑道,「這段時日,二爺想必給聶公子添了不少麻煩,還請多多包涵。」「哪裡,任二公子也給在下介紹了不少這裡的風土人情,我應該感謝他才是。」「今日在下還有要事,就不作陪了,告辭。」任鵬飛說罷,退後兩步,轉身頭也不回離去。聶穎在樓上看他走出月盈樓,才慢慢踱回屋中。關上門,坐上矮榻,他像是被人點了笑穴,突然捧腹大笑起來,直至笑得眼角含淚,仍然沒有止歇,反而越笑越大聲。冷蝶兒聞聲過來的時候,十分不安地跪在他面前急呼:「公子、公子,你怎麼了?」聶穎一邊笑一邊道:「他沒認出我來……他沒認出我來……哈哈,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冷蝶兒無言地看著自家少爺,明明是笑著,可卻讓人心疼得厲害,一陣欲語還休的悲傷。‐‐待續‐‐中冊只憑一詞「江南」,傻大個苦苦尋找,終於得見任鵬飛,可是任鵬飛卻頭也不回地離去,任他性命交關。當年夢醒來,任鵬飛無影無蹤;這時夢已醒,任鵬飛走得決絕!但是沒有誰,能夠一直天真‐‐傻大個,也就是聶穎,在生母的幫助之下,蛻變為翩翩佳公子。他用盡一切手段,一步一步,從任鵬飛最在乎的人事物開始蠶食。任鵬飛,是你給了我一切,又毀滅了這一切。到底,是該恨你還是繼續為你痴迷?本想等任程飛醒了便向他興師問罪,沒曾想任程飛一醒來發現睡在自己房中,反倒跑到正忙於城中事務的任鵬飛跟前責問道:「哥,你怎麼不經我同意就帶我回來了!」任鵬飛寫下最後一個字,捻起文書一角放置一旁晾乾,毛筆置於筆架上,面無表情地看向任程飛:「留連青樓、嫖娼宿妓、醉生夢死、夜不歸宿,你反倒還有理了?」任程飛氣鼓鼓地撇嘴,「這些事情你哪一樣沒幹過?」不經大腦一說完頓時後悔,看見兄長拉下一張臉,任程飛急忙又道,「哥,聶穎不是那些只會揮霍家財胸無點墨的紈絝子弟,他教會我不少事情。」「教會你什麼?」任鵬飛挑眉,「讓你嗜酒教你享樂?」任程飛鼓起雙頰把臉撇向另一處。任鵬飛倍感無力。說他長大了,偏偏有時候言行舉止還像個小娃兒。「今後你不要再去月盈樓了。」「不行!」任程飛立刻跳了起來。「為什麼不行?」「我……哥,我已經成年了,你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管我!」看兄長一臉堅決,任程飛急得在原地跳腳。「因為冷蝶兒?」知道瞞不住,任程飛乾脆破罐子破摔,粗著嗓子道:「沒錯,因為我看上她了!」任鵬飛記起來在月盈樓裡出來開門的那名素妝女子,揉了揉額頭,道:「長得還不如你。」任程飛一噎,接著又不管不顧地嚷:「反正、反正我還會再去看她!你不准我就偷溜出去,只要我想,你攔不住!」瞥了眼弟弟氣鼓得發紅的臉,任鵬飛暗中輕輕一嘆,頭開始隱隱發疼。這個弟弟,的確被他寵壞了,在某些事情上還保持著純真的心態,之所以認定冷蝶兒的真正原因恐怕是因為她是他第一個女人吧。「程飛,你該明白,冷蝶兒她是個妓子,她的男人不只你一個。」「這個我知道……」任程飛清亮的眼睛一黯,隨即又堅定地道,「可這與我喜歡她有什麼關係?」任鵬飛一愣,望向任程飛半晌無言。任鵬飛疲憊地撐住額,任程飛知道自己氣壞了他,心生愧疚,但又倔強地不肯低頭。只見任鵬飛頭也不抬,伸出另一隻手揮了揮:「你先回屋……」「哥!」事情還沒有個結論,任程飛甘心離開才怪。「我叫人把冷蝶兒贖身帶回府中,這樣你就不會偷溜出去了吧?」「哥!」任程飛眼睛一亮。「好了,你回去吧,讓為兄靜一靜。」「哦。」任程飛在原地猶豫,終還是體貼地說道,「哥,你要注意身體,我會乖乖在家裡哪都不去。」「你實在沒事幹就去陪一下青青,她不像你,身體不好只能天天悶在屋裡。」「好,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