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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兒,快,喝點水順一順!」景年在一旁緊張地端茶遞水,立於旁邊不知情的丫鬟們見了,掩嘴一笑,她們的少爺對少夫人可體貼啦,瞧,不過才咳了幾聲,便擔心得跟什麼似的。喉嚨的食物嚥下後,程躍不咳了,但頭開始疼了。生寶寶?景年生還是他生?這真是個問題。他是個男人,肯定生不出,景年比他還像個女人,但也是男的,自然也生不出,至於寶寶‐‐唉,頭疼。不知道是不是女裝穿久了,他的腦子糊塗了,居然會想怎麼生寶寶的問題,想到這,程躍的頭更疼了。可想著想著,程躍腦中一閃,突然想起一件事,便看著景年,謹慎地問:「景年,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怎麼生寶寶嗎?」「生寶寶?」景年一臉困惑:「不是睡一張床上自然就有了嗎?」他就知道!程躍想笑了,但又死命憋著。大戶人家都有個習慣,女兒家的話,一直到出嫁前,才有專門的人教她如何與丈夫行房,之前對此事是一無所知的;而男孩子,則到年紀接近了,就由父親或是兄長告訴他們,又或是帶他們到青樓轉轉,開開眼界。程躍自養父,也就是他的師父過世後,為生活三教九流各種各樣的人物都接觸過,也曾有一段頹廢的生活,這些事情是早早知道了的。景年不同,八歲就開始生病,而後一直臥病在床,連能不能下床都是個問題,誰還有心情去教他這個?景年會成親是草率決定的,加上與他成親的人實質上是一名男子,自然沒有人想到其他方面上,更不會想到去提醒他。於是乎,景年在這方面,還是無比的純真無邪。本來還覺得困擾的問題,現在一聽景年這麼說,程躍頓時輕鬆無比,不自覺間,嘴角輕輕彎了起來,一眼可知他的心情非常好。景年是有些奇怪,但只要他能開心便一切都好,所以也沒多想,繼續吃早點。吃完後,兩人一道離開景年軒,去給寧老爺夫婦請安,景年像往常般先和父母逗趣一陣,樂得他們開懷大笑了,便趁機提及,讓程躍搬到自己屋裡睡。屋裡頓時鴉雀無聲,景年感到奇怪。「爹、娘,有什麼不妥嗎?」「這……」寧氏夫婦二人面面相覷,半天找不到話。「爹、娘,孩兒身體真沒事了,就讓薇兒搬來和我一塊住吧,再說了,她好歹也寧家少夫人,整日住在偏房裡,不妥吧。」寧老爺看向程躍,他卻兀自在沉思,沒看見寧老爺不知如何是好的目光,寧老爺只能自救,可是看到一臉期盼的景年,欲言又止。這可如何是好?書香門第本來還可以藉口景年身體不好,現在他身體已經全好,就已經沒什麼藉口可用了。「是啊,孩子身體都沒事了,讓小薇老住在偏房確實不好,不如,讓她搬到景安閣裡住下,可好?」寧夫人小心地提意見。「娘!」景年不同意了:「薇兒是我的妻子,你怎麼讓她搬到別處去住啊?」「可是,這……這……」寧夫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一臉無措。景年看著沉默的父親還有無奈的母親,終於忍不住了,有些大聲地說道:「爹孃,你們是不是嫌薇兒出身不好,配不上咱們家?當初讓她嫁過來只是被迫無奈,現在我身體好了覺得她配不上了,想冷落她趕走她是嗎?」景年這麼說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知道程躍身為男兒身,景年的父母從未拿他當媳婦看,也因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男兒媳,從不主動和他交談。在景年眼裡,妻子的衣服來來去去就那麼幾件,他的娘卻不聞不問,妻子總是悶在屋裡,除了歆蘭偶爾過來看看外,お稥。就再沒有其他伺候她的人,他主動去提,他娘才勉為其難地為妻子準備首飾,等到他好不容易讓妻子習慣稱呼父母為爹孃,但妻子每一次叫他們,父母都是一臉遮掩不住的尷尬,一點也察覺不出愉悅的心情。在寧家,除了他自己,沒有人主動向妻子噓寒問暖,明明她什麼過錯都沒有,明明總是安安靜靜待在景年軒,明明她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喜悅……「孩子!」「景年!」景年的話說得有些重,不只寧氏夫婦,連程躍都忍不住開口。「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爹和娘,他們一直是為你著想的。」景年氣色未平地坐在椅子上,但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語氣放緩了些:「我知道。可是,爹孃,如果你們真是擔心我,就讓薇兒搬過來吧,薇兒在我身邊,我覺得比什麼都好。」看到景年動了氣,寧老爺也有些嚇著了,深怕他氣火過盛,一個萬一又病倒在床上,眼下聽他語氣這麼堅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