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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景年足足有三天沒有回過寧府,這三天時間裡,程躍得不到他的任何訊息,但找人守著景年的寧老爺卻萬分清楚。這三天,景年沒有去管帳和打理寧家生意,寧老爺嘆一口氣,因自己也無心打理,只好讓信得過的人暫時去管帳,這三天,寧老爺知道,他從小養在深庭後院裡,可以說是不染塵俗的兒子在那天凌晨,走出了寧府,走著走著,走到了只有在那個時候,才開門做生意的青樓,一進去,就三天三夜沒有出來。那天的景年,第一次走進青樓,第一次喝酒,第一次看到這些穿著暴露,舉止浪蕩的女子。穿著華貴一眼可知凡非的十七、八俊秀少年郎,同樣吸引有著一顆女兒心的青樓女子們,她們自告奮勇地前來陪伴這個失魂落魄的人,給他灌酒,湊到他的身邊,更放浪些的,拿起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按在自己豐滿的玉乳上,塗抹得紅豔的唇不甘只落在比女人還細膩的臉頰上,找準時機,一口含上早覬覦已久的唇瓣。許是酒喝得多了吧,那時只覺得一股刺鼻的胭脂味襲面而來,嘴巴被帶著酒氣的溼滑東西覆上,景年只覺得胸口湧上一陣酸氣,猛地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跑到角落大吐特吐。好不容易好過些,感覺又有人靠近,濃重的香粉味撲鼻,景年用力地吼:「滾啊,都給我滾,滾啊!」是他的表情太恐怖,還是他的舉止太過暴躁,終於,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筋疲力盡地找到床躺上去,方才抓住的那軟糯的手感還在,這原本應該讓無數男人感到銷魂的所在,卻讓景年噁心地一直在被褥上搓個不停,直到痛感完全覆蓋這種感覺,他才停歇。酒喝得太多,他的頭很疼,但妻子勸他再娶其他女人的話語卻還在他腦海重複。他不明白,他自己非她不可,而她卻能求他再娶別人進門,難道,愛上的人,只有他一個而已嗎?也許是哭過了,此刻的景年再心痛也沒流過淚水,再難過卻還能笑出聲,只是這一聲笑比哭還讓人難過。三天裡,景年一直躲在青樓裡,有無數的青樓女子願意來陪伴他,可他卻不肯讓任何一個人接近,只自顧自地埋醉。第三天深夜,喝醉的景年被某名的聲音吵醒,喝了幾天酒,他身體難受得厲害,脾氣也長了不少,聽到是隔壁傳來聲響,頓時怒火沖天跑過去,一腳踢開沒關緊的門口,可出現在眼前的場景卻讓他愣了愣。赤裸的男女身體上下交疊,全都驚訝地看著他,景年甚至能看清楚他們緊緊交纏的下肢……像有被誰用力撞了下腦袋,景年突然發瘋般地大笑出聲,不顧被他嚇到的屋中二人,一直笑著回到自己屋裡。其他的人也被他瘋子般的舉止駭到,但青樓的嬤嬤卻只是露出無奈的表情,畢竟這位少爺來頭不小,來的第一天,就有人交了重金,說任他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就是不能去煩他吵他。景年回到屋裡還在笑,坐在床上也在笑,笑累了躺在床上,直到笑著睡過去。第四天,臉色略有些蒼白,但穿戴整齊的景年出現在了帳房裡,他和平日一樣認真管理事情,卻讓底下的人變得戰戰兢兢。幾日不見,他們的這位少東家,像變了個人,不愛笑了,眼底總透露些冷漠的光芒,說話變得簡潔,之前總是會讓人忽略的威嚴此刻總是圍繞住他,讓人光是站在身旁,都不由提心吊膽。書香門第這些伍六都不知道,一得到他終於回來管帳的訊息,他立刻把早準備的東西收在懷裡,興致勃勃地來到帳房,看到寧景年少東家正在提筆埋首把算好的帳目記入帳冊。伍六便是賊兮兮地敲門,景年聞聲抬頭看他,點點頭後才繼續寫帳本。伍六立刻快步過來,先把帶來的帳冊按習慣放在一側,然後壓低聲音道:「少東家,我把東西給您拿來了。」「哦?」景年果然停下筆,抬起頭衝他挑挑眉:「拿來我看看。」伍六立刻把懷裡包了一層布的東西交給他,看他拿好後,又說道:「少東家,您千萬收好,別讓人看到,要看也要在沒有別人的時候看。」「好。」「那少東家,錢莊那邊還有事,我先走了,您慢慢看,嘿嘿。」達到目的後,伍六賊兮兮地一邊笑著,一邊轉身離開。伍六一離開,帳房裡就只剩下景年一人,他便開啟包裹一看,是一本表皮沒寫任何字的書本,翻開一頁,才出現三個字「房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