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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景年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看上這種玉,其實是一眼看透玉製樸質的外觀下極其出眾的品質,他肯定,這種玉一經打磨雕琢,成品一定令人大開眼界,能不能在世間引起轟動,他有九成把握。樸質的外表下出類拔萃的品質,說起這個,寧景年就不由想起一個人,因為想起這個人,在人前冷硬的面具不由裂開一條縫變得溫和,而這一幕,恰好給一直候在一旁的伍六瞧見了。伍六起先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瞧,自己東家又變得面無表情,在他確定的確是自己眼花的時候,趁著別人都不在,寧大東家突然抬頭看一眼他,伸出右手食指朝他勾了勾,示意他靠近。以為有什麼重要事情吩咐,伍六不假思索趕緊湊過去。只見寧大東家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你對那些事情是不是有門路?」「哪些事情?」伍六瞪大他只有一條縫的眼,一頭霧水。他的東家一臉正經地掏出一本冊子,從桌底下遞給伍六手邊,伍六拿過低頭一看,頓時錯愕,房中術?還沒來得及發問,腦中一閃,這書好眼熟啊!想了想,咦,這不是九年前他給東家的那本嗎!伍六是管錢莊的,管錢莊的腦子肯定需要靈活,也因為這靈活的腦子,伍六幾乎是剎那之間就把景年的話結合起來了悟了一件事。伍六慢慢抬頭,遲疑地問:「東家,您是不是,想讓我再找幾本來?」伍六一說完,寧景年頓時勾起嘴角笑了下,手重重拍在他肩上,誇道:「聰明!」伍六呆滯地看著他,反倒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咳,伍六,這次你給我找一些關於龍陽之好、斷袖分桃此類的書,越多越好,東家我,咳,要好好研究研究。」「啊?」伍六這下真是徹底呆住了。等他走出不歸樓時,還一副靈魂出竅的呆傻樣子。直至路過的人們都以避如蛇蠍的樣子避開他,才醒悟過來自己手裡大咧咧地拎著一本關於房中秘術的書,頓時紅著臉飛快把書給藏進衣服裡,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躲一躲。人一閒下來,就愛胡思亂想,雖說程躍不是那些個傷春悲秋的人,可和風煦日之下,青竹搖曳,一個人坐在院裡,除了放空思緒或是想些事情,的確真沒什麼事情可幹了。程躍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一件讓他為之一驚的事情,那便是他來寧家算是被寧景年拐來的,別說和趙縣令打聲招呼,來這都四、五天了,他都沒想起叫人去傳個話。雖說他是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可擔心的,但跟著趙大縣令這麼多年,辦過的案子一抓一大把,得罪些土豪劣紳倒是好的,為了破案,程躍跟著趙縣令可謂是連當今皇帝都開罪過,要不然怎麼一個堂堂狀元郎被一貶再貶直至貶到窮鄉僻壤的江府縣了呢。趙縣令和他身邊較親近的人日子看著倒是清閒無憂,可誰心裡不清楚,咬著牙想把他們剝皮剔骨的人數都數不完,平日裡個個都提著一百二十分的警惕,現在他突然一聲不響消失了四、五天,視自己如親人的趙縣令不急得滿嘴燎泡才怪。這次和上次他在寧家一待就是二個多月不同,上次他是領命辦事,因為順路,有交代過事情辦完了會去祭拜一下養父,歸期不定,差個一兩個月回去並無大礙。現在程躍想起這事,便著急起來,在原處轉了幾圈,先是想自己讓人帶封信回去,但一想自己不過識得幾個字,連毛筆都拿不穩妥如何寫信?這個念頭作罷,他又急得轉了幾圈,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一個法子可行,那就是讓寧景年派個人拿著他的信物回去傳話。這法子的確不錯,只是不能立馬執行,寧景年是把他當家人不假,問題是這件事由頭到尾都是在私下完成的,現在自己在寧家是什麼身分,程躍也猜不透。更何況,雖是同意了和寧景年在一塊,但這事若要公開,程躍面子上卻是過不去,因此在寧家的這幾天,他都躲著人。寧景年知道他的心思,也叫下人不準隨便進入景年軒,也便造成下人們至今不知住在屋裡頭的人其實是個男人。因而程躍不會也不可能出現在下人面前,吩咐說叫他們派個人去江府縣傳個話。如此這般,就只能等,等寧景年回來。程躍不知道,他才曉得心急的這會兒,趙縣令跟著趙遜都已經在來安陽城的路上了。他離開的第二天早上,見他沒像平日那般準時上衙門報道,趙縣令就起了疑問叫人去他住的屋裡找了。得到他失蹤屋裡有動手過的痕跡的訊息,趙縣令果然震驚萬分,急得趕緊把趙遜叫到跟前,馬上商量對策,另外叫人去查這幾日江府縣有如出入什麼不是本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