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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翻試卷後面還有一大半未做的題目,心急如焚,要是做不完,明天去學校,那個討厭的老師又會點名批評她。 真討厭! 她氣憤得手一揮,將手中的圓珠筆甩了出去,只聽樓下“啊,誰呀?”的一聲慘叫,是個女的。 糟糕!砸到人了。 她嚇得將身體往桌下一縮,伸長了耳朵傾聽,好像樓下並沒有什麼破口大罵的動靜,隱隱約約聽到一男一女在說話,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她在心中祈禱,但願那個被砸到的人看不清筆是從哪家窗戶飛出去的。 過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窗外,樓下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砸到什麼人。 還好,人家沒計較。 她拍了拍胸口,這才放下心坐回桌前。 砰砰兩聲,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她驚恐地回頭,顫著聲問:“……誰?!” “是我。”一個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傳來,是曾梓敖。 她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目光落在桌面的鬧鐘上,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輕皺起眉頭,又這麼晚回來,初二的課業有這麼重嗎? “我進來了。”曾梓敖又敲了敲門。 “哦。”她輕聲答應。 隨著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她看著那個清俊高瘦的身影走進屋內。 她皺著眉頭,抬頭看他。他好高,每次看他都要抬起頭。才初二,他長得就比同齡的男生高許多。班上的女生幾乎每天都在誇讚她這個哥哥,如何如何帥氣,如何如何高大,甚至還拜託她傳遞情書,貌似書包裡還有兩份。真是想不透,不過是一群才上小學六年級的小屁孩,懂什麼情啊愛的,而且,她根本看不出來他究竟哪裡帥了。怎麼看,也不過是眼睛、鼻子、嘴巴比別人長得端正些罷了。 要不是看在那些誘人的巧克力的分上,她才懶得做郵遞員,而且每次做郵遞員都會看到他那種皺眉為難的表情。哼!虛偽。不想收就不要接嘛,幹嗎擺出那麼痛苦的表情?又沒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收下。 突然,一隻手在她的面前搖晃著,“想什麼呢?” 她回過神,撇了撇嘴,道:“沒什麼。” 他在她身側坐下,目光落在試卷上,“最近學習壓力大?” 她挑眉,撒了一個小小的謊,“還好,沒什麼。” 她有些奇怪,其實自從她被爸媽領進家門後,曾梓敖很少同她說話,偶爾開口,多半都是諷刺,這會兒怎麼莫名其妙地關心起她的學習了? 她記得剛上小學一年級,入學考試成績不是太理想,最後還是靠爸爸的面子,才進入現在這所教學質量還算不錯的學校。她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他聽到她的成績,很不厚道地笑了,在母親犀利的目光下,才聳著肩上了樓。 最讓人氣憤的是,她幾乎看不到他用功讀書,可是每次考試,他都能拿個全班第一。而她,從上小學一年級到現在,六年了,始終都是成績平平。如果讓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做不出題目,肯定又要對她冷嘲熱諷了。 一直以來,她感覺他與她的關係,就像是水與火,難以相容。以前小,不太懂,現在差不多明白了,他那種冷嘲熱諷的態度,應該是討厭她吧,討厭她搶了父母對他的愛。 他幽深的黑眸定定地看著她,隔了許久,才將一直放在褲袋裡的手拿了出來。 彷彿是變戲法一般,一支粉色的圓珠筆在他的掌心躺著。 她瞪大了眼眸,是自己砸出窗外的那支筆,她伸出手想要拿回那支筆,卻在看到他責備的目光後縮回了手。 他緩緩開口道:“你知道嗎?剛才這支筆差點砸到隔壁王大媽的眼睛,還好,只是砸到了眼睛下面的面板,破了一點點皮。” 隔壁王大媽?那個整幢樓最兇悍的王大媽…… 她的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咬著嘴唇,小聲地問:“王大媽沒有破口大罵,是你說情的嗎?” 他輕輕點了點頭。 她說:“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他反問。 “當然不是!”她激動地反駁。 “那是什麼?” 她撇了撇嘴,“因為做不出來題目,所以急得把筆摔出去了,誰知道……我哪裡知道這樣也會砸到人?”要笑就笑吧,反正她天資愚鈍,被多笑一次,又不會少塊肉。 意外的是,她沒有聽到嘲笑聲,反倒是看見他將自己的試卷拿在手中,指著那道放水的題目,說:“這題不會?” 她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只見他拿著筆,在草稿紙上,刷刷地寫了幾行字,另一種解法便出來了。 她吃驚地看向答案,然後仔細驗算了一下,果真答案是正確的。沒等她問為什麼這樣做,他已經指著答案講解開來,寥寥數語,將一道折磨了她一整晚的題目,輕輕鬆鬆解答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