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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真會說笑,袁修受我朝皇帝器重,來貴國要辦的事都未曾辦好,怎還有閒情風花雪月。”他喜歡的是品姑娘身上那種淡然的氣息,有種忍不住想要了解她的心意,若是送他美人,他寧可每日在街上閒逛,好好欣賞白虎國的風土人情。司行風淡淡地笑道:“居大人日後有何需要,但說無妨。請。”“請。”居袁修舉起杯盅。暮色降臨,一輪明月升上冷寂的夜空,水中的倒影在夜色中璀璨奪目。良宵美景激起了居袁修的雅興,提出即興吟詩作對,以酒助興,司行風把酒稱讚。居袁修不甚酒力,加之品妤為他斟酒,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幾番對酒之後,頭開始暈沉。居袁修端著酒盅站起身,搖晃著身體站在品妤的面前。他眯著微醉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她好一眼,長嘆一聲:“佳人何在夢相思,相思一夜梅花開。卻見佳人花樹下,只道客從遠方來。”說罷,便一口飲盡杯中酒,然後用力地將酒盅磕在桌上,身體搖搖欲墜地坐回凳子上,痴痴的眼神依然鎖著品妤。品妤輕咬紅唇,垂下纖長的眼睫,迴避這灼熱毫無避諱的視線。司行風冷眼看了一眼品妤,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爾後便對居袁修說:“明知相思苦,何必苦相思。”“何苦相思……呵呵……”居袁修傻笑兩聲,便一頭趴倒在桌上,昏睡過去。司行風轉向一旁,淡淡地道:“居大人醉了。耿忠,你扶居大去客房休息。”耿忠領命,架起居袁修離開。品妤和巧兒收拾殘桌。司行風坐在窗前,籍著吹過的冷風透著氣,他端起矮几上的茶盅,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正在忙著收拾的品妤。從頭至尾,她都像是雕像一樣靜靜地站立在一旁,但斟酒的時機卻又把握的十分好,甚至後來他有些微醉,居袁修不甚酒力,她都能適時地讓巧兒端上一杯解酒清茶。他微微眯眼,輕輕啜了一小口醒酒茶,視線由她不停地忙碌的雙手移至她的臉上。她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女人。不過最讓他好奇的是,容貎如此平凡的人,竟然可以在西陵川的玉池宮待那麼久。西陵川愛美成痴的個性整個皇宮無人不知,身邊伺候的人無論男女,皆是俊朗秀美的人,這個長相平庸的女人,除了笑起來臉頰上的一對小小酒窩尚覺得可愛,怎麼看都是個異類。有時候,他真的不懂西陵川這個人,行事風格很怪異,朝中之事,或者西陵川只要一個抬眉,便可知其想法,但私生活方面,讓人不恥,也難以捉摸。一個多月前,他找西陵川要人的時候,西陵川怔了好久,才恍然大悟,接著便開懷大笑:“愛卿是看上那個長得很提神的宮女嗎?久居深宮,什麼紅粉青蛾,絕代佳人,弱水三千,靚女如雲,其實看多了,也會疲勞的。所以呢,留下這麼個提神的在身邊,偶爾提提神,不至醉生夢死。愛卿你說是不是?既然愛卿喜歡,拿去便是,只不過日後孤王少了個提神的宮女,會很乏味。若是日後愛卿不喜歡了,還回來亦可。孤王這樣割愛,愛卿你可要記著常常來陪孤王聊聊。”乏味?是很乏味。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跑了,心頭之恨難以宣洩,他怎麼能不乏味?不過,還好,有這個可以“提神”的女人在。他緩緩起身,向軒中其他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全都下去。很快,偌大的聽雨軒內只剩下他與她兩人。他緩緩踱至她的身側,欺近她,壓低了聲音道:“八歲父亡,九歲母亡,夏家藥鋪被佔,十歲冒名頂替入宮,十五歲值守飛雲殿,被西陵川嘲諷相貎平庸,但同時也被西陵川賞識封為掌衣,侍奉於玉池宮,至十九歲半,還餘半年可離宮。入宮九年半中,無過無咎,兩個半月前替宮女胭脂當值玉華殿,被罰,貶至尚衣局。”突然其來的聲音在耳畔,品妤心頭一驚,當聽到內容之後,她的身體明顯一僵,臉色略顯蒼白。她停下收碗筷的動作,偏過頭看向身側之人,俊朗的臉龐近在咫尺,雖然臉頰泛著淡淡的酒後才有的紅潤膚色,嘴角勾著淡淡的笑,眉目盡是媚色,只是他的眼色卻是犀利之中帶著嘲諷。何以他對她的身世這樣瞭解?就連父母雙亡,家產被佔,頂替他人進宮進事都知道?還有,他竟然直呼王上的名諱。她凝視著他,不明白他意欲何為。“吃驚我直接叫西陵川的名字,還是吃驚我對你的事瞭如指掌?”他的眉目輕轉,冷笑一聲,“就算我當著西陵川的面叫他的名諱,他也不能把我怎樣。你以為隨隨便便一個人我都會要進府內的嗎?而且還是西陵川身邊的人。在我沒有跟西陵川開口要人之前,我已經讓人把你所有的事都打聽清楚了。你無親無顧,無牽無掛,就算是日後死了,也都乾淨。”她的身體微微一顫,臉色變得蒼白。他又是一聲冷笑:“冒名頂替入宮,可是死罪。你說,我是不是算救了你一命?”“請侯爺饒命。”她“咚”地一聲,便伏跪在了他的腳邊。他腳下俯首跪地的女人,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