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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風凝視著她許久,突然笑了起來。品妤抬眸看他,雖然他的臉上掛滿了笑容,但在一雙幽黑的深眸卻看不到一絲笑意,只看到冰冷無情。他停止了大笑,然後說:“我會讓你下十八層地獄?多餘的感情?負擔?很好!很好!知不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就是夠自知之明。好好記住自己方才說的話,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下十八層地獄。”他的雙手含怒地又緊緊地捏著她的臂膀許久,才鬆開,遂道:“去把自己弄乾淨了,然後跟關群去翠玉閣挑一件漂亮的首飾。別自作多情地以為是我送你的,我讓你去挑,是相信你的眼光。因為你今日的失誤,掃了許小姐的雅興,是送給她賠罪的。”司行風說完,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便帶著怒氣拂袖而去。“是,公子……”品妤深深地欠身,直到腳步聲遠去,才慢慢起身。彷彿是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一般,身體立即倒向了門扉。她望著他消失在樹枝下的身影,心口之處隱隱地在痛,手指上的痛覺早已感覺不到,此時此刻,就算是被千刀萬剮,她也不會覺得痛了,因為最痛的是違心欺騙自己,一顆心要承載著將心撕裂的謊言,再沒有比這更能夠體會到什麼叫做痛徹心扉。他看穿她了,卻在逼她,逼她說出實情。為何要逼她?難道只是為了會有更多的理由來羞辱她麼……她拼命地捶打著胸口,真的好痛。原來愛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痛。 敞開心扉(一)-->品妤在翠玉閣挑了一件蝴蝶簪子,整個蝴蝶都是由翠玉製成,玉體通透,做工更是無可挑剔,垂下的兩隻碧綠的玉蝴蝶,精緻可愛,隨著搖曳的步伐輕輕晃動,讓人愛不釋手。品妤第一眼見到這隻蝴蝶簪子便喜歡上了。這樣漂亮的簪子更顯許家小姐的明豔動人吧。果不其然,將簪子交予司行風的第二日,便看到許家小姐頭上插著這枚玉簪。時間如梭,又一個月飛過。許家小姐幾乎每日都要到蘇園來玩。司行交待所有人一定好生招呼許家小姐,品妤從最初會出現在宴客廳,庭院,花園,到最後哪也不出現,甚至司行風召喚她,她都會找藉口推脫,而蘇園內的日常雜活,幾乎都搶著去幹,只要不要待著蘇園內,撞見他和許家小姐在一起便好,去哪裡,做什麼都好。未久,蘇園內的每個角落傳遍了,蘇公子與許家小姐的好事將近。春夜,徐徐的晚風吹過,枝葉揚起沙沙的聲音。司行風沐浴完,便只著了件單衣就走在庭院中,花香伴著綠葉散發的清晰味道,淡淡地傳入鼻翼。連線一個多月與許碧柔待在一起,差不多快要到了他忍耐的極限,這麼久以來,他從未覺得自己這樣累。內心不斷地在掙扎,為了報仇,他儼然成為一個卑鄙小人。他告訴自己,為了報仇,殺人越貨,坑蒙拐騙,泯滅人性,所有一切都在所不惜。可是近幾日來,他越來越感覺到無名的煩燥,只想儘快了結這件事。不知是否因為之前酒喝多了,所以是酒精的作用,他開始有些想念那個總是惹他生氣的女人。一個月了,她可真是能躲。明明天天在同一個園子裡,她卻能躲著他連面都不招。他是個會讓人下十八層地獄的人?負擔?愛上他會有什麼樣的負擔?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很荒謬,他以為除了夏之洛那個女人之外,再也不會有女人可以輕易的激起他的怒氣。這幾日來,他漸漸發現,讓他日夜這樣惦念,這樣難以入睡,還有這麼一個女人存在著——夏品妤。對夏之洛是恨,可是對她卻不是。同樣是姓夏,對夏之洛,無論是身心,都充滿了無比的恨意,然而對夏品妤,這個讓他極度傷神的女人,不僅沒有一絲恨意,卻是難以控制的思念。這個可惡的女人可知道他在想著她?他恨恨地折斷了面前的一枝含笑。他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樣一種生物,難道沒有七情六慾嗎?就連他這麼個冷血的人,都會在寂寞的時候想起她,可是她卻是一連躲著他這麼多日不見面。越是見不到她,他越是想見她。他要見她。棄了手中的一枝含笑,他便向她的住處走去。泡完熱水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憊,品妤熄了燈,正準備上床休息,卻聽見屋外一陣響動。她看向窗外,一個黑影從窗前走過,且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不禁捉住衣襟,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黑影走到門處。雖然尋常賊人不可能輕易地闖入蘇園,但近日裡來,街坊傳言有采花賊盡挑大宅作案,她的心不禁懸到了嗓子眼。這樣悄無聲息,莫非真的是採花賊?她看見黑影抬起手,懸在半空,然後又落了下去,她屏住呼吸,將桌子上的燭臺拿起,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後,緊緊地抓著燭臺,若是那採花賊當真破門而入,她一定會敲破他的頭。黑影再次抬起手,她便舉起燭臺,孰料,這次黑影的手落在門扉上,重重的兩聲敲門聲。她緊盯著門栓,疑惑。“夏品妤,你開門。”司行風又重重地拍了兩下門。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在這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