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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深呼吸,像是尋常一樣,伸手去脫他身上的單衣,領口只掀了一點點,她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脫了單衣,他裡面就沒有衣服了……就在她恍神的一剎,她被雙手突然被抓住,整個人被壓倒在了床上。她驚詫地瞪著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莫明地緊張。“你在緊張什麼呢?”他將臉壓低了,鼻尖幾乎是要觸碰到她的鼻尖,聲音低沉暗啞,充滿了誘惑,“我身上只剩下這件單衣,脫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是想我生病呢?還是想我光著身子睡覺呢?通常我只在一種情況下,才會光著身子睡覺,而且不會覺得冷,也不會生病。”他的聲音說不出的暗盅惑。離得太近,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想象出他露著怎樣的戲謔微笑。尤其最後那一句話明顯的暗示,倏地,她覺得雙頰像兩團火在上面燒了起來一般。他幽黑的雙眸,就像是兩汪深潭,似要將人卷吸進去。她屏住呼吸,不敢再看,倉皇地錯開眼看向別處,然後說道:“你酒喝多了……”“我酒若喝多了,今夜這蘇園就不會這麼靜悄悄了。”他笑著抱著她一起翻了個身,兩人在只容下一個人的床上躺直。床太小了,若要同時容下兩人,勢必兩人的身體要緊密的貼合著,這樣讓她萬分緊張。“今日都做些什麼了?”他輕聲問。“打掃屋子,修剪花枝。”她如實說。他嘆了一口氣,道:“那些事你以後不必再做,交待洪叔安排其他人去做。若是喜歡寫字作畫,城東的文書閣有很多金色水粉。”她微微一怔,不想他會留意這些細節,淡淡地道:“離開宮中有一段日子了,已經很久沒見到金邊睡蓮了,也想不起來它們長得什麼樣子。”“幾許光陰幾許醉。望雪山,盼秋潭。奈何覓愁路人迷。棋局世間,猶夢堪惜,道誰能料朝旦。昨日窗下花滿樹,今夜隨風隱紅塵。獨愛惆悵作美圖,墨儘自嘲,始方夢醒,卻是花落庭陰晚。”嗓音低沉暗啞,卻說不出來好聽。他在她耳側輕輕念出這首詞,讓她整個人一怔。她訝異地低眸看他,與他幽黑深遂的眸子撞了個正著。方才他溫柔的言語與動作就像是一枚石子,無形之中投在她的心湖裡,蕩起漣漪,一圈一圈放大。“這首詞……”這首詞是她來到平遠侯府已有一段日子,適逢梅花盛開的季節,某個夜晚,看見滿樹的梅花瓣隨風飄散,感嘆遠去自由的時日而作的一首詞。卻不想,他竟然聽見了,並記了下來。“那晚,我剛好經過花園。”他說。“我以為只有我一人。”原來那晚他也在,她輕彈樹枝的憨態也一定被他看去了。“顯然不是。”那天晚上,也是像今晚一樣睡不著。初春的晚風雖然不如寒冬的冷風那般冷冽,卻能讓人的頭腦保持清醒。踏著清朗的月光,他在府裡漫無目的的亂走,聽著沙沙的樹葉聲,看著花枝在風中輕輕搖曳。空氣裡,四處瀰漫著淡淡的梅花香氣,他差點忘了是梅開盛開的季節。到了後花園,不想遠遠地瞧見她披著一件外衣,佇立在梅樹下發怔。突然,她抬起頭,伸手輕輕彈了一下樹枝,梅花瓣並未能遂她願的飄落下來。她嗤笑一聲,臉頰上的酒窩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然後嘆了一口氣,意欲離開。這時,一陣風吹來,滿樹的梅花瓣像落雨一樣,揚揚灑灑地飄了下來。她頓住了腳步,盯著那場花雨直到最後一片花瓣飄落至地。他以為她會離開,誰知她念著那首他聽過便無法忘記的詞。他記不得自己何時離開那裡,只記得回過神的時候,只捕捉到一抹悄然離去白色的倩影。那一夜,他至今難以忘卻,他知道,不僅是那一首詞,還因是作詞的人。她的身影一直刻在他的腦海裡,她就像是突然降落人間的仙子一般,欣賞完了那一場梅花雨,不知何時,踏著婆娑的月光,悄然離開。 敞開心扉(二)-->他忍不住在她的頸間輕輕咬了一下,隨著,她的身體輕輕一顫,緊張地說:“如果你心情不好,只是出來散心,那就躺一會兒吧。我在凳子上坐一會兒好了。”她正欲起身,便被他按住身體。他問道:“大半夜的你坐凳子上做什麼?我躺在你身邊,讓你無法入睡?”“沒有……”他這樣緊緊地貼著她,她能安然入睡就怪了。“又在撒謊,你總是言不由衷。也罷,今晚我不會對你怎樣。除非你願意,我以後都不會逼你做你不願做的事。像百花堂裡那場錯誤,我也絕不會再犯。很久沒有看到你了,我突然很想你。想見你,想抱著你,想聽你說話。所以,我就來了。我只是抱著你,和你說說話,不會做什麼。”他淺淺笑道。她偏過頭看著他,他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的認真的神情絕非是在撒謊。除了在山裡,她已經許久不曾聽他這般溫柔地說話。她咬了咬唇,道:“想說什麼呢?”“有很多事,一直壓著,壓到自己都快要透不過氣來。我在想,是否說出來,會舒服些。”他嘆了一口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