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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王上。”品妤點點頭,看著西陵川虛弱地瞌上了眼,漸漸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凝望著殿內嫋嫋的輕煙,心中不由地一陣收縮。她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她,想殺了西陵川。得知這樣的答案,她就是老死在宮裡,這一生也值了。西陵川這一次是真正的病倒了,連著好幾日子都無法起床。品妤一直守在他的身旁,陪著他說說話。西陵川毫不介意,命她將一道道的聖旨念給他聽,後來又命她代批奏摺。品妤一直拒絕,女子不可參與朝政一事。西陵川可憐兮兮地說:“難道愛妃忍心看著孤王躺著批閱奏章嗎?”除了這些奏摺,每日都會有暗衛向他彙報情況。這樣,品妤才知曉,賞月夜宴後的第二天,雲虎城中發生天翻地覆大事的前因後果。丞相崔徵和太守袁琨為首等人,帶著幾萬精兵一路向皇宮來,準備逼宮。然而在尚未到達宮門前,司行風帶著人馬攔截。崔徵嘲笑司行風只不過幾千人,簡直以卵擊石。司行風不以為意。袁琨一聲令下,要將司行風活捉。司行風只是一個眼色,幾萬精兵突然有一大半全部將劍指向崔徵和袁琨。這是崔徵和袁琨萬萬沒有想到的。經過一場血浴奮戰,所有叛黨全部被俘,崔徵當場被活捉,袁琨卻逃了。就在活捉崔徵的同時,耿忠帶著幾千精兵,成功圍剿岱山上東部私自開窯鑄兵器的亂匪,收繳了各種長矛,利劍幾萬餘件,並且取得了丞相崔徵和太守袁琨乃亂匪之首的證據。原來那晚的賞月夜宴,是為了這次的任務,西陵川為司行風送行。西陵川盼著司行風回來,便是要他除奸臣,平亂匪。西陵川與司行風早已計劃多年,就等著這一刻。袁琨乃朱雀國人,是潛伏白虎國多年的奸細。這麼多年來,袁琨一直在背後籌謀策劃,先是利用私下兵器交易所得誘引崔相等人上鉤,接著索性唆使崔相私自設窯挖礦,鑄造兵器,謀取利益,後又以王位做誘餌,若是能逼宮勝利,便由崔徵登基為王,廢除西陵川這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交兩國相好。半年前,金碧王朝的司農卿居袁修前來相助開荒一事,幾處私窯被發現,兵器被發現,他們損失慘重,只好按兵不動,決心先除去狡猾如狐狸的司行風,再繼續下一步的計劃。於是便利用進貢一事,安排半路刺殺行動。避免他們二人的身份暴露,所以在平陽坡刺殺司行風的那些殺手,是由袁琨派去的朱雀國殺手。殺手們沿著濟河一路追查多日,以為司行風真的葬身於濟河,準備繼續行動的時候,司行風卻突然殺回來,直搗他們的黃龍給他們每個人狠狠的一刀,讓他們的所有計劃灰飛煙滅。袁琨在逃,司行風又帶著精兵,一直追趕到白虎朱雀兩國邊境,趕在袁琨離境之前,將袁琨的人頭斬下,懸掛在兩國邊境的城樓上,以示白虎國威武,神聖不可侵犯。接著,他又帶人抄了崔徵的家,搜出來的金銀珠寶,相當於國庫的三年收成。也許是袁琨的死,讓朱雀國失了顏面,忍氣吞聲不過兩個月,便開始頻頻在邊境搗亂。過了沒多久,傳來戰報,司行風便又駐守戰地,這一去便半年。半年來,西陵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至始至終品妤一直守在他的身邊,每日都聽著他說不同的事情。從小時侯第一次握劍,到他第一次喝酒,包括他第一次在女人的胸前醒來,都毫無保留地說給聽。這種他要將這輩子未說完的話全要說完的感覺,讓品妤沒由地心酸。除了悉心照料他之外,品妤還可以知道司行風的訊息。西陵川不僅要知道邊境情況,還要知道司行風起劇生活的點點滴滴細節。若是收到好訊息,品妤跟著滿心歡喜,伴著這歡喜的訊息入眠。若是收到壞訊息,哪怕就是他有些小的傷寒什麼的,她的心都會揪在一起,寢食難安。就算是無法相見,聽到他的訊息,她便心滿意足了。西陵川雖然十分虛弱,但是每日都會堅持著四處走走,然後與她說笑:“如今過一天,就少一天,等到孤王眼睛閉上的時候,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了。”“我跟你說啊,我一點都不想當這個什麼勞什子的王上。每天困在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所有人見著你都要磕頭,跟你念唸叨叨的,煩都煩死了。吃個飯菜,更是麻煩,每一盜菜都要有人試吃一遍,你才可以吃,就怕敵人在你的食物裡下毒,一命嗚呼了。你說我看著那些小太監們一個個試著一遍,縱然有再好的口味,也會隨之煙消雲散。還有,每日都要那麼早早朝,那天都還沒有亮,我就要起身,打著瞌睡聽一群老傢伙在朝堂上像和尚唸經一樣不停地說。若是換做尋常人家,那時辰我一定還窩在被窩裡睡著懶覺,那該多舒服。我常常恨自己為何不投在一個大戶人家,做一個紈絝子弟,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後沒事遛遛鳥鬥鬥蟋蟀,晚上去百花堂裡左擁右抱,夜夜笙歌,這樣的生活縱然醉生夢死,可是就是有愛。這天下什麼民生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