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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垂眼眉,不敢看他,不經意地頭越垂越低,低到他的手呈現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他彷彿是感覺到了,突然頓住,收回手,然後冷冷地道:“下不為例。”說完轉身鑽進了馬車內。她回過神,捂著臉頰,終於吐出一口氣。下不為例?還有下次?難道她喜歡被人這樣刮耳光子嗎?她提起衣裙,登上馬車,掀開車簾,看見他正在用絲帕將左眼的那一大塊胭脂用力地擦去。她頓時反應過來,所謂“下不為例”,是指這男扮女裝一事。腦中不禁不浮現起他梳著髻,提著衣裙,彆扭地登上馬車的情形,有種想要笑出來的衝動,還好,她及時忍住,從車箱內退了出來。下了馬車,她終於忍不住掩嘴笑了開來。司行風坐在車內,透過車簾的縫隙看著她臉頰上深深的酒窩,便惱怒地掀開車簾衝著她吼道:“哎哎哎,夏品妤,你是在找死嗎?仗著我腿腳不方便,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品妤看著他穿著女裝的那副拙相,還想再笑,只是見他的臉色陰沉的難看,只好捂著嘴別開臉偷笑。真的有很久沒有笑得這樣開懷,最後一次這樣不顧形象的大笑,應該是最後一次和爹爹上山採藥。笑夠了,她四下望去,到處找尋車伕的身影。不遠處,車伕戰戰兢兢地躲在草叢裡。她提著裙子跑了過去。車伕一見著她,便道:“姑娘,老夫年紀大了,實在是沒辦法送你們去京都。那個馬車……我也不要了,你們走吧。”她嘆了口氣,從錢袋裡又摸出一些碎銀,道:“大叔,就當幫幫忙,我家公子腿腳不便,否則,也不會如此勞煩。”“不不不!姑娘,老夫真的年紀大了!”車伕還是拒絕。品妤不再說話,直接將手中的錢袋塞進了他的手中,道:“大叔,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剛才不過是在茶棚我與那些人有了口角爭執,他們不過是來出口氣,現下氣出了,是不會再回來找我們麻煩。我家公子是正經生意人,海德綢莊你知道吧?只要你送我們到京都的海德綢莊,我家公子還會再付一錠銀子給你。”車伕看著手中的錢袋,有些猶豫:“真的還會有一錠銀子?”“嗯。”品妤點點頭。“好。我送你們。”車伕終於同意。馬車很快上路,也許是怕路上再出什麼變故,車伕趕車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一路顛簸地厲害,品妤的心中有些反胃,右手一直用力地按著心口。“過來。”司行風衝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他的身側。她微微抬眸,咬著牙撐起身子,向他走去,殊料,一個顛簸,她整個人撲在了司行風的身上。她的手不偏不倚地按在了他的肩胛處,他悶哼了一聲。“對不起,侯爺……”她連聲說對不起。出乎意料,司行風並未動怒,只是將她輕輕攬過坐在自己的身側,低啞著嗓音,道:“不舒服的話,就靠在我的肩頭閉上眼休息下,最多再堅持半個時辰,就到地方了。”頭只是輕輕一歪,便枕在他的肩上,她感受到他的右臂有力地攬著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輕輕的呼吸,她緊張地雙手不停地絞動著衣裙。許是倚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安心,隨著馬車的搖晃,她竟然沉沉地睡去。直到再睜開眼,便已到了目的地。品妤下了馬車,看見門前兩尊漢白玉雕成的小石獅,栩栩如生,院牆一排翠竹,讓她不禁想起侯府之內的南苑。她抬眸看著頭頂上的牌匾,寫著“蘇園”兩個黑色大字,字型蒼勁有力,且不失飄逸灑脫。字型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發什麼呆?”司行風回眸望了她一眼,便邁入園內。是侯爺的字……--> 品妤回過神,提起衣裙跟隨其後。前方一位灰衫老者領路,司行風的步調極快。品妤跟著他,一路只能用眼睛淺瞄一下園中風景。這裡的格局與平遠侯府的大不相同,景緻更加秀麗。園內亭臺樓閣高低參差,曲廊蜿蜒相通,看不到盡頭。來來往往的下人婢女很多,見了司行風皆欠身行禮。品妤心中有些疑惑,這等情形與在侯府時無異,只是人多了而已。又是路經一片竹林,直到一間屋前,司行風才停下腳步,對那位老者比劃了下手勢,道:“有勞洪叔。勞煩燒兩盆熱水,我和姑娘要沐浴。”那位被稱為洪叔的老者,點了點頭,又比劃了一陣手勢,然後轉身離開了。品妤看著二人的舉動,然後轉身看向洪叔的背影,突然司行風在她的身後說道:“洪叔雖身有殘疾,但他讀唇語很厲害。”她迴轉頭,問:“侯爺不是說要去海德綢莊嗎?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如果我說這裡是海德綢莊的一部分呢?”他淡淡地說道。品妤看著他,腦中不由得想起之前一路走來的情形,所以每個人見到他都行禮,甚至從他們邁入這園中那一刻,卻始終不見主人前來,也不見這些下人通報……有那麼一個不確定的想法在腦海中形成。“哦,那何以不見海德綢莊的主人……”其實她更想問他,是否他便是這裡的主人。司行風只是給了她一個若有若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