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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現下拒絕他,也是無用,索性答應他,“多謝你。如果我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開口找你的。”“那我先回驛館,明早再過來,你好生伺候主人,切莫讓他受了寒涼。”關群有的時候很婆媽。品妤忍不住笑了,“你放心好了,這是我做奴婢的本份。”“告辭。”關群走後,品妤便折回亭中,靜靜地守在一旁,看著司行風一個人自攻自守的獨自下棋。是夜,夜涼如水。懸掛在夜空的明月也悄悄往西去。她適時提醒他該回屋內休息。他看了她一眼,丟下了手中的棋子,便離開了亭中。-->翌日清晨,品妤在蘇園內又見到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叫鄭海德。單聽名字,品妤差不多知曉此人是誰。幾年前,鄭海德因為心地善良,遭朋友陷害,辛苦經營的綢莊不僅被朋友侵佔,就連妻兒也被朋友霸了去,他絕望之下便投河自盡。恰逢司行風回鄉為其母掃墓,救了他。司行風聲稱自己別的不行,報仇雪恨最拿手。此事經司行風插手之後,先前的海德綢莊不但重新回到鄭海德的手中,就連那個陷害他的朋友下場也很悽慘,從今往後在京城再沒有立足之地。對鄭海德來說,司行風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此生無以為報。然而,司行風並不需要他報答什麼,只是想分一杯羹而已。幾年來,綢莊的生意都是鄭海德在打理,加上有司行風籌謀,綢莊的生意蒸蒸日上,分佈金碧皇朝大江南北,成為最大的絲綢莊。鄭海德走了後,品妤盯著司行風看了很久。司行風故作不經意,在她看的出神的時候,突然將臉湊在她的面前,嚇了她一跳。被他發現她一直在偷看他,尷尬地羞紅了臉。司行風淡淡勾了勾唇,心情大好,這才說了正事,讓她將在茶棚見到的三人的樣貎畫下。品妤聽到這個吩咐的時候,有些訝異。司行風有所料,卻道:“宮裡的人都知道你的丹青乃一絕,就連居大人也會費盡心思送從金碧皇朝讓人帶盒金色水粉給你,畫三個人像對你來說易如反掌。”她收回驚愕的表情,將紙張鋪好,開始磨墨。不到半個時辰,她便將畫像呈給了他。他看著那三張畫像,輕抬嘴角,道:“看來你在深宮十年,並非是虛度光陰。這幾日,你若待在蘇園乏味,可以去市集四處轉轉,這裡會比雲虎城更多些樂趣。”他拿了畫像走後,許久未曾在她面前出現過,而她未曾去任何地方轉悠,一直待在園內房中寫字畫畫,除了用膳,不曾邁出房門半步。人生地不熟,若是再遇上那些惡人,她到是寧願哪也不去。直至今日清晨用膳,她無意中聽蘇園的丫頭竊竊私語:“我聽阿福說,關大哥這幾日夜夜都留宿於擷香閣。”“關大哥……怎麼看好像都不像是那種會去花街柳巷的人啊。”“所謂人不可貌相。昨夜好像又去了,不信你等著,至少要到午時用膳後才會來蘇園。”“嗯,還是咱家公子最好。從來不去那種地方。”擷香閣,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名字。品妤默默地吃著口中的清粥,直到想起“擷香閣”三個字是哪裡時,她便匆匆放下碗筷,起身離開。擷香閣,關群不會是莫名其妙的一個人去那裡的。這幾日都見不著司行風的身影,他不應該再去那裡的。難怪從起床一直到眼下,她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離開蘇園,她走在大街上,不敢向人問路,她知曉擷香閣是什麼地方。按照那些丫頭的話,出了蘇園,向右走,遇到第三個叉道再向左走,過第四個叉道再向右邊,然後一直走到街尾就是擷香閣。這一路,她幾乎是用跑的,只是路越走,她的心跳得越快,不停地左看右看,生怕走錯路。直到一座座掛著紅豔如火的燈籠的小樓出現在眼前,她這才放慢了腳步。這一盞盞燈籠只有每當到了夜幕低垂的時候才會點燃,燈火通明的紅光將整條街映得有如燒紅了天的紅霞。她憶起幾個月前被他帶離宮中,去的第一處便是百花堂。清晨的花街應是一片冷清,就彷彿那一帶並沒有住著人似的。然而這裡,越是往花街裡走,越是嘈雜。前面一陣騷亂,她看見許多人聚在前方那裡不動,甚至還有些姑娘家衣衫不整,露著大半個身子坐在地上哭泣。一陣嗆鼻的味道自前面傳來。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遠處,一陣陣滾滾的濃煙自前方上空飄散開來。若是換做平時,她一定扭頭便走,只是失火方位有可能是她要去的地方。她屏住呼吸,又向前走了幾步,便聽到圍觀的人當中有人說:“沒想到一夜之間,這擷香閣什麼都燒沒了。真的是好大的一場火啊。”擷香閣失火了?她看到的失火的地方真的是擷香閣?她向人群擠過去,面前幾層樓閣幾剩下一個框架,官府的人進進出出,不讓人靠近。門前的空地上則是坐著一堆衣衫不整,哭聲一片的姑娘們,“哎喲,我的全部當家喲,我的那些漂亮的衣衫喲,這叫我日後怎麼活呀……”人群中時不時爆出陣陣嘆息聲:“好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