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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熟,她只是遞了過去。並沒有塞進伍兵的手裡,嘴巴再尖利,讓她一個大姑娘抓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還不行。伍兵連忙閃開,“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文卿脾氣急,伸手拽著他的書包,塞了進去,“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拍拍手,她對自己的處理方式很得意。伍兵扛著腳踏車,不能推開,結結巴巴的說:“別、這樣不好!”文卿撲哧笑了,“可不能這樣說,好像我怎麼了你!”正說著,手機鈴響起來,是韓達打來的。文卿對著電話,低聲的說了句不用了,回不來就算了之類的話就掛了。伍兵一直在想著和雅閣車主的爭論,說實在的,他見過吵架的,但沒見過這麼吵架的。好像一下子就把你送上了法庭,嘴巴里的話跟槍子兒似的,嘟嘟嘟的一陣掃射,你就精神死亡了。問題是,平時他經常見到文卿。辦公室裡很少見她大聲說話,抬頭低頭,都帶著溫柔的笑意。這也是他喜歡最後送這家公司快件的原因——在一天的最後一刻,能碰見這麼一朵溫柔的微笑,足以撫平所有的疲勞與乏味。所以,儘管那家律所的小前臺刀做的嘴巴尖利逼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最後達到,然後等著偶爾的相遇。不過,今天他可吃驚不小。看見賊的時候,他根本沒想過被救者是誰;當看到文卿哆嗦著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只是心裡小小的慶幸了一把。那個柔弱亂了方寸的女子,並沒有超出他對文卿的固有印象。直到她為了自己和雅閣車主吵架,伍兵終於長大了嘴巴——原來她如此彪悍!老實說,他很興奮。第一次見到文卿,他累得像條狗,耳邊是女孩子刻薄的話語,那時,他真想不顧男女之別,衝上去給她一拳打死了事。恰在這時,文卿走出來,有些低沉卻不是潤滑的聲音說道:“路亞!”只是一聲名字,卻有說不出的威嚴。小丫頭住嘴了,耳邊清淨了,伍兵抬起頭,一朵含著歉意的笑面之花柔柔的落入他的視野,墜入夢中,從此不可自拔!他不知道世上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微笑?淡淡的,可以看見珍珠般的白色;柔柔的,可以觸到上好的絲綢;潤潤的,可以嚐到甘美的泉水——悲傷的,恍似看透了世間的滄桑卻愈發的不懂。伍兵怦然心動,他想起了觀音,但是觀音沒有她身上的紅塵煙火氣;他想起了蓮花,但蓮花沒有她身上的靈動超然。她是誰?或許只是枯燥生活中的一抹亮色,支撐著伍兵每一個日出日落的努力!到了派出所,值班民警認識文卿,熱絡的問著嚴律師好。聽說那個賊竟然敢搶嚴律師所裡的人,啪的一聲拍了拍夾子,道:“行了,文律師你放心,怎麼也得判他個搶劫罪!最近咱們這一帶這種搶劫還挺多,我懷疑是團伙作案。”銬在牆角暖氣上的人嚇得動了動,卻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呼天搶地的喊冤。文卿微微皺了下眉頭,也許真有什麼故事在裡面,是自己不知道的!那些程序正義無罪推定的東西還是留到法庭上說,這裡就算了!想到這裡,點了點頭。做完筆錄,帶著伍兵出來。客戶那裡已經推掉,晚上沒有別的事情了。腳踏車已經撞壞,留在派出所裡明天才能取。因為雅閣車主已經賠了三百塊錢,算是私了解決;之所以留下完全是因為伍兵在證詞中提到自己是騎車路過看見云云,以為物證。走在路上,文卿長長的出了口氣,氣血不停的在胸口翻滾,夾著恐懼憤怒沮喪卻因為身邊有人而不得不卡在喉嚨!“你在哪裡住?今天謝謝你。”總要說些什麼,文卿對這個快遞有些印象。他身上乾淨清爽的氣息,和方才給予她的安全感讓她能夠稍稍放鬆下來。“東直門,公司在那裡組的宿舍。不客氣,應該的。”伍兵有些緊張。文卿點點頭,向著路邊走。她知道做快遞掙不了幾個錢,準備找輛出租送他回去,也算是報恩了。伍兵連忙擺手:“不用,真的不用。呃,我送你吧。這麼晚了,你自己回去不安全。”說完,伍兵已經大跨步的走到路邊,比文卿還快的抬起手臂,攔下一輛出租,開啟車門,請文卿上車。文卿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我們都住東直門,到了那裡,應該就不遠了。你也坐後面吧。”伍兵依言踏入汽車,司機穩穩的啟動,車拐了一個彎就上了三環。“你來北京多久了?”文卿無意識的擺弄著衣角,繼續撫平。“兩年吧!”伍兵坐的筆直,手放在膝蓋上,目視前方。文卿看了他一眼,“以前做什麼?”“當兵。呃,我來北京以後做過好多雜活。工地上,飯店裡,哪兒都幹過。”“當兵不管分配麼?”“分配。分配到老家的縣城裡,在縣政府的機關裡工作。太清閒了,不想這麼早就廢掉,所以出來試試。”說到這裡,伍兵慢慢放鬆下來,眼睛偶爾眼轉一下,但是周身的肌肉還是緊繃著儘量拉開和文卿的距離。文卿發現自己開始思念韓達了,就算那是個混蛋,可也是個能提供溫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