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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瞄了一眼謝亦清,他值嗎?唐笑純接著說:“那你畢業來北京工作嗎?”謝亦清亦看我。對這種人只有一種答案:來,你就是英雄;不來,你就是狗熊。心情縱然闌珊也抵不住少年熱血,我硬著嘴巴說:“嗯,可能吧!”謝亦清難得聚攏了注意力,說:“北京的工作很難找的,如果能找到實習單位,真正留京的時候就容易些了。”唐笑純好像更關注我,“孟露,你要是有實習單位,至少不用擔心住的地方,住到你親戚那裡就好了。”我心頭火起,聽這意思當我是鄉下來打秋風的嗎?我一張嘴,話都乾巴巴的,“人家有人家的生活,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麻煩別人?”那兩人互相看了看,好像在說這人怎麼這麼衝?!謝亦清打圓場似的站出來說:“吃飯吧,菜都涼了。”不愧是搞導遊的,笑得那麼甜!後來,唐笑純沒吃兩口就先走了。我覺得飯菜如嚼蠟,吃了兩口米飯就放下了。回去的路上,謝亦清說:“你剛才說得有點兒衝,但是也對。小純這點就不如你,依賴性特別強。”不如我?我真的很好奇謝亦清心裡是怎麼想的。這個前女友顯然不死心,我這個準後女友似乎也不太符合他的標準。心裡亂糟糟的根本找不到任何答案,我只覺得越來越濃的一口不平之氣在胸口淤積著!吃完飯往回走,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越走近那個小樓越覺得不安。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我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謝亦清偶爾說幾句無關緊要的,大多數時間都在沉默著。開門的一剎那,我突然站住扭身問謝亦清:“你還有事嗎?”相當的不客氣,而且還惱怒!或者,這就是所謂的“惱羞成怒”。謝亦清一愣,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事了。”“哦,那……”他的神色突然讓我有罪惡感,這一瞬間我相信自己對他還是有幾分感情的。“我,我想早點兒休息。”我的聲音柔和下來,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此消彼長,我剛一洩氣,謝亦清像突然拔高了身形,聲音也果斷起來,“好吧,早點兒休息。明天我再來。”筒子樓的燈光不太好,看著謝亦清瘦高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我竟然失望起來。我在盼望什麼發生,還是盼望什麼不發生?這一天有太多的事情,紛亂的心思讓我一時迷怔起來。坐在床邊,我睡意全無。頭一次意識到這是個陌生的空間,讓我害怕、孤單,同時又充滿刺激。“咚咚咚!”門又被敲響。嚇了我一跳,“誰?!”“我,謝亦清。”我幾乎是跳著跑過去開的門,等到門被開啟了,順手又小小地關了一半,露著半拉腦袋問:“什麼事?”謝亦清的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黑糊糊的,讓我想起中學體育老師手裡的鐵餅——沉重而且危險!他的聲音很淡定,很從容,很輕地說:“我剛想起來,這一層不太乾淨,晚上有人敲門你不要出聲,別答應,別開門就行。”白天時的心不在焉全然不見,我總覺得他兩眼發光,粉面含春。說完之後,謝亦清向兩側看了看,我下意識地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一頭黑糊糊的沒有盡頭,一頭倒是有個小窗戶,可是吱吱嘎嘎的破窗戶有還不如沒有。涼風破窗而入,臉上竟然溼乎乎的!“行了,沒別的事,我先走了。晚安!”謝亦清口氣透著輕鬆,似乎已盡地主之誼,風度之翩翩就差鞠躬下臺了。我想這肯定是詭計,書上的男生想進女生房間幹壞事都用鬼來嚇唬人,但是……這黑咕隆咚的地方也不由人不信。況且,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謝亦清的人品——這傢伙好像一直很害羞,很怕女生,很……他……應該不會吧!“哎……”我剛張口叫他回來,謝亦清突然從樓拐角探出半個身子大聲說:“小心點兒啊,晚安!”轟隆隆的聲音,樓道里都是迴音,好像突然間躥出七八個人嗚哩哇啦地講話。我嚇了一跳,脫口而出,“等一下!”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話一出口,我就覺得心臟嗵嗵嗵地狂跳。喘息了一會兒,我才憋出下一句話。而這時,謝亦清已經規規矩矩地站在我面前,好像待宰的羔羊。“我,我不知道水房在哪裡。你能幫我打點兒水嗎?”我耳朵邊嗡嗡的,好像一個蒼蠅軍團在輪番轟炸,但我也非常佩服自己竟然還能找到這麼一個得體的理由。謝亦清倒沒多話,點點頭,閃進屋裡拿起臉盆,熟門熟路地鑽進樓道的黑暗裡。食色,性也,無分男女!失戀和留京指標誰說我沒人要?誰說我不是事兒?誰說我那個啥啥啥?我坐在床邊,看著謝亦清進進出出像只小螞蟻一樣地忙活,心裡有些茫然。書上不是說男生進門就講鬼故事,然後女生就撲進懷裡,關燈,省略號,over。為什麼謝亦清忙活得像我媽一樣?謝亦清打好水,讓我洗完臉,又收拾乾淨屋子,最後我看著他找出一個類似夜壺的東西時,終於無語了。真不愧是“婦女之友”!就算我自己,也未必記得找出這玩意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