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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得蔫巴了,跟扔抹布似的就甩了。那叫一干脆,那寵物犬沒了還掉滴眼淚兒呢,大活人好幾十年了,說離就離,急赤白臉的,別說掉淚了,連他孃的看都不帶看你的。我告訴你……”老闆娘的剪子咔嚓咔嚓地發出瘮人的聲音——“我告訴你,老孃也不是好惹的,哪天惹急了,老孃一剪子廢了他!”我看著鏡子,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可是,第二天,我在教室裡上自習,忽然有人跑進來說:“老闆娘殺人啦!”就是那家店的老闆娘,用剪頭髮的剪子捅死了一個男人。人們說,她很囂張,滿地是血也不害怕,警察來了還能自己收拾東西。我想起自己那天剪髮,老闆娘說過,逼急了,她就殺了那男人。同學們湧向犯罪現場,我站在公子潤吻我的地方遙遙眺望,一時恍惚,彷彿我才是那個拿著剪刀的人……第二天一大早,我拎著包走出宿舍樓,不意外地看見公子潤在樓下等人。這幾天每天早上都能看見他在等人,然後,過一會兒就能在食堂看見他自己吃飯。有時候碰上了,我們還能一起走。“你去哪兒?”看見我手裡不小的行李,公子潤攔住我,“還有課呢!”“回家,我想回家待幾天。”我意興闌珊。“不行,不許回去。”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蠻橫,“你要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我道歉。我在氣頭上……”“不用道歉,我也說了。”我笑,酸酸的,“其實,我是回家找工作,我家給我聯絡了一家單位,還不錯。我想看看去。”“你要留在家裡?”他有些吃驚,“不是去北京嗎?”我搖搖頭,“不知道。最近有些亂,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其實你說得對,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去北京是強人所難。”公子潤看著我,半天才說:“若你真的回家,我們就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了。”我拍拍他的胳膊,“所以,緣分是很奇妙的。我等了四年,等來一個結果,其實和四年前一樣。說實話,我覺得你和段姜更合適。”“我……我和段姜……”公子潤似乎比我還手足無措,搖搖頭說,“不是的,我和她不合適。你誤會了。”“就算吧!”我點點頭,換了一隻手拎行李,“你會找到更合適的女孩兒,命中註定愛你和你愛的人。我也會找到我的夥伴,真的!”公子潤鬆開手,我低頭從他面前走過。三月底,四月初,細雨如絲,我請假回家,理由是:找工作。我回家休息了幾天。父母發動所有的關係,終於找到顏威幫我投的那家公司的一個副總。關係很近,答應為我謀個職位,而且可以去北京,但是不能辦戶口。父母很高興,頗有大事底定的感覺。當天晚上,甚至開了一桌酒席,老爸自斟自飲,直至酩酊。去那家公司需要面試,我準備利索,早早到了面試的地方。按照事先的約定,先去拜訪了那位副總。副總給了我一張紙,上面列了一個個的問題,一一告訴我他希望聽到什麼樣的答案,讓我記熟,隨後拍拍我的肩膀,很隨和地說:“沒問題,我覺得你行,去吧!”這麼久了,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還是有些本事的。面試是在一個會議室裡,一張大圓桌,所有的主考官都背對窗戶,在我面前,都是一個個黑黢黢的剪影,唯一分辨男女的方式是他們的聲音和髮式。機械的問答和冰冷如鐵的聲音摒棄了我所有的綺思遐夢。我忘了謝亦清,忘了公子潤,忘了楊燃天,我只記得那些問題、那些答案。那天,我的狀態出奇地好,不僅回答了所有已知的問題,對那些隨機的問題,竟然也能如有神助似的根據答案給出的方向回答出來。我興奮地回家給老爸彙報,老爸還是有幾分理智,“嗨,要你就是要你了,這都是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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