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平時沒有,今天跑了一天不好說!”這傢伙存心不讓人好過,等到鞋襪褪掉,我才釋然,還好不算燻人,找了個地方放好,又拿了自己的棉拖放在一邊。 看著他的雙腳泡進水裡,我這顆心似乎才算落了地,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不算欠他的。我出去拎回兩壺水,包括鐵壺都打滿了,放上燒水,用剩下的水洗完臉,倒掉,回來時,他已半倚在床頭,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他是累壞了。 我輕輕推醒他,遞上熱毛巾,擦著臉,公子潤突然說:“再倒一盆吧,水涼得太快,沒泡夠。” 水已經開了,再倒一盆不是難事。只是一切弄好之後,他往旁邊坐了坐說:“來,我們一起泡,呵呵!可以說會兒話!” 雖然親過,雖然摸過,可腳的接觸依然是隔著厚厚的鞋襪,我突然有些害怕,怕自己的腳不好看,怕自己的腳臭,怕趾甲沒剪乾淨,可看著他眉開眼笑的模樣,想著肌膚相觸時的感覺,心頭又怦怦欲試。 偏偏這時候,他又不怕死地跟了一句,“我不嫌你臭!” “胡說!”我經不起激將,三下五除二,脫掉鞋襪,一下子塞進盆裡,濺起些許的水花,“你的才臭呢!” “呵呵,臭不臭得聞一下才知道,你說我臭,你來聞聞吧!”他當真抬腳。 “去死!”明知他胡鬧,我卻仍然嚇得不輕,推了他一下,卻被他抱在懷裡,坐得有些不穩,腳微微撩起,有些離開水面。他的大腳輕輕抬起來,輕輕地踩在我腳上,便穩穩地壓在水底,暖融融的感覺不到任何寒意。 我的心底像是東北的大暖炕,平展展地鋪開一大片,熱乎乎的,燒熱了整間屋子。 “坐好了!”肇事禍首竟然責怪我不好好坐,但我看他微紅的耳朵,我好心情地沒有計較。難道,這也是他的第一次?想起這個,我心情大好,雙手支著床面,肩膀蹭著他的大臂,歪著頭斜仰著看他,傻笑啊傻笑! 人家的四十五度仰角都是充滿了惆悵與優雅,為什麼我的四十五度永遠像個傻子? 我傻呵呵地問出這個問題,他竟然很牛掰地說:“因為他們看的是白雲這種傻乎乎沒智商的東西,而你看的是我,所以一比較就顯出你的傻了!” 呵呵,好吧,只因我的目光一直在追逐著你的影子,所以就變傻了。這樣理解,我也能接受!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比比他的,好小。他似乎也發現了,刻意對齊了腳後跟,大呼小叫,“孟露,你的腳怎麼那麼小?!”小嗎?我穿三十六碼的鞋,偶爾也穿三十五碼的,可我從不去兒童櫃檯買鞋,難道這也算小腳?繃直了腳尖,也不過到他的前腳掌的中間位置,還是拿最長的那根腳指頭的頂尖出算。“嘖嘖嘖,看看你的腳,跟團肉包子似的,我以為你多能跑呢,原來就靠這兩團包子滾的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卻氣得我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大二的時候,我曾被他鼓動著,勉強報了一個八百米,然後臨時新增,新增,新增,到最後實際比賽的時候,不僅參加了八百米女子組的比賽,還參加了四乘一百接力、四百米接力和二百米的比賽,累得我幾乎虛脫,他卻只知道捧著獎狀在老師面前現眼。當然,我也有所收穫,從此他再也不敢拿班級榮譽對我吆五喝六。“胡說什麼啊?”我為自己辯解,“我本來體育就很好啊!短跑、長跑,我都很厲害的,天生就有這天賦,什麼叫肉包子滾的。我告訴你,我就是沒參加,別看我個矮,要是參加跳高比賽,我也能拿個第三名。”這倒不是吹牛,一、二名都留給那些體育特長生,但在普通學生裡面,我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何況,小時候個子長得早,老師特意領去練過跳高。我彈跳好,爆發力稍遜,但動作領悟快,老師還挺重視的。那時候,體育老師跟我媽講,說我身材比例適中,肌肉發育勻實,是個練體育的料子。但我媽認為那都是小三門,不能作為正經的出路,愣是把我從訓練隊里拉出來,塞進了子弟學校,一關就關到大學裡了,變成今天這副懶樣子了。公子潤捏捏我胳膊上的肉,嘿嘿一笑,“就這?”松是鬆了許多,基本也沒什麼肌肉,但要是豁出去還是能激起不少能量的,我擺了一個pose給他看,另一隻手攥成拳頭,塞進睡衣裡,放到大臂上,做小老鼠跳躍狀,“見識到沒?這叫cle!"哈哈哈!公子潤笑倒在床上,腳上濺起的水嘩啦啦地流了一地。我手忙腳亂地按住他,拽他起來捶他,“別亂動,萬一結冰了會滑倒的!”“好好好!”公子潤抹著眼淚,“不亂動,不亂動。哎,水涼了,倒了吧。”“你去。”我犯懶,誰讓他剛才笑我。“我不認識路。”明顯是推託,這傢伙能懶的時候絕不勤快。我早就知道他的德行,悻悻地擦乾淨腳丫子,端起水盆,倒在外面的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