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2/2 頁)
你回去。” 他手裡拖著一隻拉桿箱,那一瞬我覺得我們兩個都是來北京打工的鄉下人,有點兒好笑又有點兒可憐。“去西客站容易堵車,我陪你去吧。到那附近找點兒東西吃,晚了誤了車就不好了。” 他點點頭,帶著我打了一輛車,“公司給報。” 那個公司,不提也罷。 吃飯,進站,我們一直都相對無言,彼此都變得很陌生,也很客氣。直到開始檢票了,我拉著他的衣角:“總算也讓我送你一回。” 這句話好像觸動了什麼,他苦笑了一下,抬起我的下巴,低頭吻下。 這個吻,等了很久很久,久得我以為自己再也等不到了時,它來了。 “如果有更好的,你可以不用等我。”放開我,公子潤低低地說,“但我等你一年,我一年後回來找你。” 有人說男人的話不能信,除非豬能上樹,可是,我信。因為女人總相信男人是那種天生能爬樹的豬。 公子潤拎著行李走開,我的唇上留著他的味道、他的摩挲,哪裡會有更好的呢? 公子潤走後不久,一天中午,我剛下課開啟手機,正翻著有沒有他的簡訊,打進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通之後竟然是熟人——常沛。 “孟露?上課呢?” “嗯。剛下課。” “我在國圖門口,你方便出來嗎?一起吃個飯?我正好來市裡辦事。” 白吃誰不吃,不吃是白痴! 我連跑帶顛地滾下臺階,跑到門口,一輛切諾基喃喃地響了兩聲喇叭,抬頭一看,常沛這尊佛爺正坐在駕駛座上。 看見他我就高興,拽著書包,幾乎是衝的速度過去,“去哪兒,吃什麼?” “看你,餓了幾天了?常沛指指副駕,”上來,帶你轉轉,順便找地方吃點兒。複習悶壞了吧?“ 常沛開著公司給他配的車,載著我在白石橋附近轉了幾圈,吃了些東西就離開了。 我以為事情到此為止,自己複習自己的就好了。 沒想到見面後的第三天,常沛給我打電話說在北大附近找了一處出租屋,是半個地下室,價格也合適,問我願不願意週末去看看。 我這才想起來,中午吃飯的時候說起最近的事情,提到過找房子,想不到他真的上心了。 週日下午難得沒課,常沛開車載我過去。一處老小區,房子都是八十年代的,說是半個地下室,其實也算地上了,只是周圍的道路太高,看起來像是地下而已。 房東是個女的,斯斯文文的很客氣,價格在這附近比起來算是適中,最重要的是房東好清潔,希望只租給一個人,不要很多人聚居在一起。 我看看屋子,不大,只有十幾平,衛生間在外面,這倒不是太難解決的問題。 常沛說:”如果你覺得有個衛生間比較好,我們可以再找找,附近都是租給學生的,應該還行。” 我已經交了一個月的住宿費,時間上還來得及,向房東道了謝,跟著常沛出來,無論是不是租這一處,總是要謝謝他的。 “我請你吃飯吧!”我說,“太貴的不行,就來,馬蘭拉麵。” 常沛也不客氣,拉著我還真找到一個拉麵館。一人一碗麵,吃著還挺香。 臨走的時候,常沛突然說:“露露,不用那麼客氣,幫你……是應該的。” 天色已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還能聽出話中的憂鬱。他在猶豫什麼? 我想問問秀秀現在在忙什麼?想問問公子潤在公司混得怎麼樣?甚至還想知道,他什麼時候能調回來?也許常沛可以幫幫忙? 但是,可能嗎?工作中結識的朋友,誰也不敢完全放心地結交。一如,常沛話中的猶豫。 晚上簡訊公子潤,說跟著常沛去看房。他回電話,細細地問了看房的過程,包括怎麼去的,說了什麼,房子什麼樣,大概多少錢,問了個夠,才說:“常沛還說什麼了嗎?” 我想了半天,覺得都交代清楚了,“沒有了。我謝他,他說是應該的。” 公子潤道:“嗯,他是應該。如果不是因為他,你現在應該還在公司。”語間憾意,令人莞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