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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潤看起來臉都白了,說萬一自己說夢話怎麼辦?我說下場取決於夢話的內容。那傢伙考慮了兩三秒後問:“我們能不能住一間屋子?”我說:“那你就等著我爸把你打出去吧!” 小孩真是太純潔了,一直到吃飯時都顯得惴惴不安。老爸老媽跟他聊了很多,他倒是有問必答,甚至連自己每月掙多少錢,年底獎金怎麼拿,每個月花銷大概是多少,都彙報了個一清二楚。 老媽本來想讓他把財權交給我,想想 愛你是我的全部? 也許兩人相處的時候誰也不能保證對彼此永遠是唯一,那些對於異性的曖昧心緒或許總是無可避免的。 公子潤在家裡住了兩天,在老媽的通力協助之下,總算讓老爸點頭認可。買了一起走的火車票,我再三拜託爸媽不要送站了,實在是看著站以上遠去的背影有些心酸。最後老爹老孃連樓都沒下,在視窗揮揮手就把我送走了。這級別降得也太快了吧? 在路上,我們又聊了聊公司的事情,公子潤這才告訴我,這次進京他準備辭職。住的地方他年前就聯絡好了,他的一個高中同學在北京上學,畢業以後的外企,現在租著一個兩居室,其中一間租房的人到三月份才能回來,這幾天我們可以暫時住在那裡。 “我們?”我比劃一下,“你是說我和你?”同居?非法? 公子潤顯然明白我的意思,眼睛一瞪,“那你住哪兒?還不是省錢嘛。” 是啊,當然省錢了,省了一半的錢。 我悻悻地想著,沒想到這麼嚴重的問題在這麼庸俗的原因下土崩瓦解,真是禮崩樂壞、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我嘟嘟囔囔地念叨著就算是答應了。一個小時以後,我終於想起另一個嚴重的問題,“常沛說,過完年就給你提主任,下半年你可以跟一個專案,如果做成了就是公司高層!你幹嗎辭職?” 公子潤似乎不太耐煩這種問題,“嗟來之食,不稀罕!” “誰嗟你了?”我奇怪他的想法,他有很多想法都是莫名其妙。 “又不是靠自己本事掙來的,我才不去呢!”他還是不好意思說出“裙帶關係”四個字,但這句話已經很明白了。我想起以前罵他是吃軟飯的,這個人竟然火冒三丈地咬人,現在我終於確定“軟飯”是這個小子心裡不可磨滅的底線。 他說:“哼,誰看啊?!做好了,是你靠著別人撐腰,做不好了是你能力不夠,根本沒人來賞識你!” “你試過了?” 他點點頭,“過去那半年,多少流言蜚語。秀秀也不知道節制,我一點兒不比他們出力少,做得也不比他們成績關,最後別人說什麼,哼!” “那你獎金怎麼樣?” “還行吧!”他說,“這是我應得的。” 我知道他是驕傲的,我們這一代比上一代理幸運的地方就在於:雖然現實很殘酷地敲打我們,但這種敲打還不至於讓我們放下驕傲和自尊去乞求什麼。 我如是,公子潤亦如是。所以我可以在被人下黑手之後毅然離開,公子潤可以放棄少奮鬥三十年的機會重新開始。因為我們心裡總有一點點理想從不曾破滅,那就是我們可以憑自己的力量做事。 過了一會兒,公子潤說:“我覺得常沛有問題。” 這傢伙心眼不大,誤會都扯清了,還不忘說人家壞話。我吃著香蕉,沒空還嘴,支著耳朵聽。 他說:“你記得去年我請假很難的事兒嗎?都說這事得董事長親自過問,元旦的時候我問秀秀,秀秀說她爸雖然疼她,但在工作方面並不怎麼插手。其實她能有那麼多機會,都是別人看在她爸爸的面子上主動給的。也就是說,老陳轉述的常沛的話是不正確的。我曾經找過幾次常沛,向他請假,或者希望看在以前一起來的份兒上,能不能出差來北京?他都說不行,好說歹說吧,我是沒來過。而且,我問他你的情況,他都說很久沒見你,偶爾過去也是送送東西。但你昨天不是告訴我說,常沛週末就去你那裡吃火鍋了嗎?我覺得他在撒謊!” 我臉上有點兒熱,說不準是人家常沛喜歡我呢! 這點兒心思我沒膽量告訴他,公子潤繼續說:“秀秀說她從檔案上找到我家的,但後來她說漏了嘴,原來是常沛告訴她的。常沛是銷售總監,可以查閱我的個人檔案。元旦前,她打到常沛說了什麼,常沛就把我家的地址告訴了。” 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告訴他我認為的答案,“常沛對我有意思,所以用秀秀去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吃你的香蕉吧!”公子潤丟給我一個極其蔑視的目光,“你看小說看多了吧?也就是你們女人能想出這種主意!” 說得好像這是個很下三濫的想法似的。我搖搖頭,吃著他削好的蘋果,桌前已經一堆果皮,我還在吃。那傢伙似乎勞動上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