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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下午,我突然意識到,這樣的因禍得福裡似乎還潛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禍患,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轟隆隆地壓了下來,等到常沛過來告訴我那個回家生孩子不久就會回來的姐們兒是何春菊的遠方親戚時,這種不好的預感就更強烈了。常沛是跟著秀秀一起來的,同時來的還有兩個漂亮伶俐的女孩子,一個是n大英語專業畢業的高才生,一個是b大畢業學國際貿易的。這個專業讓我想起了謝亦清,但也僅僅如此。據說這兩個女孩子是我們部門負責外事的,但看她們進來先找何春菊的辦公室,然後很真誠地當著我們的面讚美何春菊的辦公室如何幹淨,我們這個部門是如何舒適——儘管只有我一個“老”員工,我就知道自己和她們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六點多的時候,公子潤也回來了。那兩個女孩兒很大方地同他打招呼,加上秀秀和常沛,一圈人在聊天。我低頭看自己的小說和文件,公子潤問我:“你不要吃飯嗎?”我實在懶得再次費心裝聰明,搖搖頭拒絕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一大幫子人呼啦啦地離開,屋子裡立刻安靜下來。不知道小說裡說了什麼,我臉上已經溼漉漉地發洪水了。我該怎麼告訴別人自己這種沒來由的恐慌呢?在這個城市,誰又可以擔負為我解憂的責任呢?看著模糊的電腦螢幕,我不得不承認:愛情,在生活裡,很渺小。自己隨便吃了一些就回到宿舍,那兩個女孩住在段姜曾經住過的屋子。那個小套間比較大,可以住三個人,秀秀也住了進去,其實就在我的對面。“出來嗎?”九點多鐘的時候,公子潤給我發簡訊。我想了想,回他,“不了,太累,已經休息了。”王清不在,她一直沒告訴我為什麼為她男朋友煩心,或許她也覺得這種事無從向別人說起吧。我大概可以理解。“孟露?”有人敲門,聽聲音像是常沛。我沒有睡覺,正在燈下複習考研的東西,趕緊開門。他抱著一摞子書站在門口,“這是我考研的書還有參考資料,上週走得太匆忙,來不及篩選,這次終於挑出來了,你拿去用吧。”我千恩萬謝地接了過來,到目前為止,我準備考研的事情連公子潤都不知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常沛,我能跟你打聽個事嗎?”常沛本來要走,聽見這話笑著說:“那有什麼不能的,你說吧。”他的心情很好,出奇的好。“你瞭解越峰公司嗎?”我試著解開心頭的疑惑。常沛想了想,說:“小王讓你跟他去這個公司催款?”我點點頭,好像一提這個公司大家都知道似的,心裡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常沛猶豫了一下,才說:“聽說這個公司的老總因為嫖娼被抓過。”王清曾經說過,小王也曾經因為類似的事情被抓過,還是公司把他保出來的,而且秘而不宣,不知道為什麼。我奇怪地把這兩件事聯絡起來,不會小王……怎麼可能,我們都是同事,而且還是老鄉,平常處得跟兄弟姐妹似的,他也很照顧我,怎麼可能?……“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常沛並不多說,但我已經在這些人的支支吾吾中明白了一句話:自求多福。“謝謝。”我乾巴巴地說,覺得不夠誠心,又加了一句,“真謝謝你!”常沛走了兩步,忍不住又退回來,說:“忍一忍,忍過這一段就會好了。真的!”他的眼睛亮亮的,好像有什麼大秘密即將爆發似的,然後匆匆離開。這件事情不難猜,估計是結構調整要出結果了。應該在下週吧?週六,公子潤陪著秀秀和常沛出去玩兒,我藉口加班在辦公室裡複習功課,鑽進書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寧靜。我從未像現在這樣熱愛學習。那些枯燥的題目好像為我鋪開了一條嶄新的道路,只要我能堅持下去,似乎生命就會有奇蹟。比起工作上那些摸不著頭腦的直覺和複雜的人際關係,還是學習更讓我覺得得心應手,即使考試被人說得如何恐怖,我覺得也不如等待小王這邊的工作安排更讓人心驚肉跳!一天沒收到公子潤的簡訊,我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擔心。接了楊燃天一個問候的電話後,雖然這通電話很平常,很普通,也很簡短,但我心裡還是小小地快樂了一把。我發現只要降低要求,低下腦袋,很多惶恐和不安都會暫時遠離。如果你滿足於暫時,那麼在那一刻,就是永恆的快樂。到了十點左右,公子潤來辦公室了,只有他自己。“我以為你在看小說。”他似乎不太高興,看著我手邊的字典,翻了翻又合上,“你想考研?”“還沒定,只是先準備著。這裡簽了三年呢,不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我總有一種馬上會離開的預感,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一天強似一天,尤其是做了替罪羊之後,壓得我心口悶悶的,時不時地就要長長地喘一口,好像嘆氣一般。“最近你總嘆氣,不開心嗎?”公子潤的工作漸漸地有了些起色,而且不知道他知道了什麼,神色間的愉悅不亞於常沛。如果常沛真的是候選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