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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鑰匙被他藏在月塵湖湖底!嘻嘻,就在北里皇宮內!” 連城目光放遠,指尖輕輕觸控冰鐲的邊緣,竟是透骨的涼……一如那個人雪樹銀花下黯然的目光…… “為什麼要離開他?” 連城抬頭對上猊貘認真的目光,那裡斂了剛剛的散漫,變的銳利起來。 “因為我是個自私的人,感情不是買賣,兩方之間一定不會是等價交換。”連城眼光下移有些落寞的看著猊貘前襟上的花紋。 “你還想著你哥哥?” “我想的很多,不僅是哥哥,但想的最多的是離開了愛情人也一樣能夠很好的活下去。” “你還是愛他的?” 連城不住地搖頭:“我沒有資格說愛,像我這樣自私的人,愛情說來便是一個笑話,因為我不願付出!” “你倒是很瞭解你自己!”猊貘笑了起來,連城跟著也輕鬆了起來。 “是啊,只有先了解自己,才能看透別人!”連城的目光與猊貘在半空中交匯,霎時間碰撞起來,然後兩人都各懷心思的低下了頭。 “你很關心他!聽他說過當年是你把他從礦場上帶回來的,他跟你不僅是君臣,還是朋友,對吧?”隔了半晌,連城幽幽的開口,猊貘沒說話,聽她繼續說完。 “可你也忌憚他,如今他的權力太大了,是不是會威脅你的王位呢?” 連城將目光抬了起來,直視著猊貘的墨黑的雙瞳:“你幫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猊貘跟著輕輕笑了起來,他伸出食指在連城眼前搖了搖,道:“你錯了,這第一,當年救他的不是我,是殤!是殤把尚在襁褓中的他從雪地裡抱了回來,然後多年後也是殤指引我去礦場遇上了他。至於他的權力,是我給他的,我不是個好君主,這個國家需要一個可以治理它的人,很多方面他都比我更合適!” 猊貘的話滴水不漏,連城認真的聽,努力的想還是找不到破綻,可眼前的猊貘忽而將臉一沉道:“還有就是,我們不是朋友!” 連城看著他此刻充滿威嚴的臉,頭皮微微酥麻了起來,那氣勢太過凌人,讓她忍不住想要轉過臉來。可就在這時,猊貘又張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附在連城耳邊輕聲說道:“我們是兄弟!” 提懸的心放了下來,連城眯起眼仔細大量眼前變得輕鬆的猊貘,心裡暗暗欽佩,皇家的人到底是人中龍鳳,不知那巍巍的北里城內還有什麼等著她呢? 正想著,馬車猛然停了下來,連城身子前傾,卻被猊貘撈了回來,猊貘的腦袋探出了車外,對著車伕問道:“怎麼了?” “侯爺,前方的街道都被百姓堵滿了!” “咦?難道它們都是來瞻仰我北里侯的身姿的?” 連城翻了兩個白眼。 “不是的,聽說是北門要殺人,街上都是看熱鬧的!” “殺人?這時候殺人,趕著我要出門殺人?風佑那傢伙搞什麼?” 連城也跟著敏感起來,她伸手拽了拽猊貘的袖子,小聲說道:“讓人去打聽一下,到底殺得誰?” 猊貘詫異的看了她一樣,隨即笑道:“遵命,我的娘娘!” 寒風中,阿紅的淚順著垂下的髮絲滴滴落在地面上,變成清透的薄冰,心裡的悔意尤生,卻沒有太多的恨意,因為她不知道該去恨誰。跪在兩生的界限上,只等著那一聲殺令,阿紅想起了從前,很多的畫面卻沒有一個是清晰的,包括那個賜死她的人。她一直在心裡柔軟純潔的位置保留著他的初夜,卻恍然才意識到,再次見時,她早已模糊了他的容貌,唯有那雙碧藍的眼睛才是清晰的。 原來自己並不是愛他,阿紅明白,那是一種對往事的執迷與眷念,他那樣的人,和這樣的自己本該就不會有美好的故事,生活不是戲曲裡的風花雪月,睜開眼便是□裸的世界,所以連城總是說:阿紅啊,你太直白了,這樣不好! 這樣不好!怎樣才好?連城總是說你要學著帶上一個面具,可憐柔弱的,裝傻充愣的,充耳不聞的,什麼都好,就是別做自己!阿紅直到現在才明白連城對她一直是護著的,一路的告誡她卻沒有記下多少,因為她的嫉妒,她嫉妒她的境遇,嫉妒他對她的好,在連城選擇離開時,她還不願離開,在她心裡還有那麼一點點奢望,他是記得的她的。可是縱然記得又能怎樣呢?不過是一夜魚水,她和他都經歷的太多太多了。 廣場上的騷動漸漸停息,阿紅知道午時已到,她緩緩閉上眼,默默等待著劊子手的腳步聲,然後在心底對著記憶中的連城輕輕說了聲抱歉,然而劊子手的刀刃卻沒有預期的斬斷她的頭顱,而是砍斷了她縛手的繩索,廣場上又騷動起來,阿紅順著劊子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斬監管的身旁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青藍的袍子同他的笑容一樣明朗。 轎子裡的連城緩緩放下布簾,微微鬆了口氣,其實她早料到阿紅會反咬她一口,可是這麼多日子她一直都忍著,儘管她對她總是冷嘲熱諷的多,但連城還是相信她,因為她的單純,儘管她是有敵意的,只為這樣的人已經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