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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鼓了多次的勇氣,風佑才能再次回到他離開的帥營,從沒想過自己會怕什麼,敵軍的千軍萬馬也在彈指之間過去了,可仍舊無法面對連城那張溼透的臉。無力地跪倒在雪地裡,怎麼爬也爬不起來,手上的傷口碰到了冰冷的雪,痛得身體直髮抖,他低頭,看到自己的 身下一片血水,勻染了白雪,流成一片。 他還是想見她,風佑苦笑,不管被背棄多少次,自己仍舊愛她,見不得她哭,見不得她受苦,那就再試一次吧!他對自己說,再一次,好好愛她,成全她的責任,也成全自己…… 營帳外的雪反射出柔和的光暈,一縷銀光穿過帳篷的頂端進入了連城的視線。心在空懸著,甚至是恐懼,施與的光線令她覺得更加的寒冷。連城開始一件又一件地將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仍舊擋不住身體的寒意。營帳外又一次響起腳步聲,帳簾一動,進來的是風佑毫無血色的臉。連城將自己縮成一團,用戒備的眼神看著他。風佑走到床邊,沒有去點燈,只是站在她面前,和她對視著,沒有電流,只有眼神的交戰,許久,他突然揚起了笑容,連城不知道他為什麼笑,納悶地看著他。他笑夠了,溫柔地靠了過來,貼在她的耳邊說:“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連城僵硬地挪了一下身體,問道“像……什麼?” “像只小野貓!”他低沉地說。連城的臉頰一紅,尷尬地低下了頭,卻赫然發現他鮮血淋漓的手,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藉著光,驚心地看著他還扎著碎片的面板。 “你怎麼……”來不及多問,連城轉身就去點燈,昏黃的燭火又亮了起來,連城用指尖輕輕為他清理手指間的傷痕。 專注中臉龐一熱,抬首,風佑的臉近在咫尺,那樣溫柔的看著自己,他溫暖粗糙的手掌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無限流連著指尖的觸感。 “你對誰都這麼好嗎?”他低低地問,連城心口一痛,眼神也跟著暗淡下來,風佑的手繞過她的肩膀將她擁在懷裡,輕輕拍著,臉頰貼著她冰冷的額頭,他微閉起雙眼輕輕搖晃,半哄的說著:“對不起啊,丫頭……” 對不起,我不是怪你啊……丫頭,我是怕我自己,怕我又在幻想,幻想……也許……你也是愛我的…… 將計就計 情斷朝華 “你的條件我都答應,十日後讓那加開城門,我風佑入主天都!” 那夜之後兩人間的戰火似乎平息了下來,風佑對連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但這種溫情讓她覺得不真實,記憶裡他似乎一直是標準的情人,什麼時候都寵著自己,護著自己,可那偶爾展現隱忍與嫉妒又讓連城覺得害怕,想起離開北理時他手中的劍,冰冷的話,想起那夜他露骨的嫉恨,連城不由得從心裡泛起冰冷的寒意。風佑,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的愛能有多深?他對自己的包容又能有多深?連城突然變得迷惑,總以為自己總在一點一滴的瞭解他,回頭去看,卻發現自己從未真正走近過他。 這幾日他似乎很忙,東隱的餘部要整理,南陽的近敵也要肅清,進天都容易,但要真正統一天下卻遠遠不夠,想到這兒,連城又矛盾起來,在剛得到哥哥的訊息時,她確實高興了一陣,可知道他夥同範梁後,她雀躍的心又冷了下來,難道說權利的吸引真的那麼大嗎?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哥哥還是不願放棄呢? 還有幾日便可進城,連城決定什麼也不想,不想過去,也不想未來,風佑太深,她已經不敢去探試,在天都百姓安全以前,連城一直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忍耐。兩人和諧的相處要努力維持下去,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都不容她有半點閃失,她見識過他的殘忍,走錯一步,就會步雁北那數千墨騎的後塵。 這夜等到很晚,風佑也沒有回來,連城的眼皮開始下垂。迷迷糊糊中,聽到輕輕的腳步聲。 他的氣息,在鼻尖,雙手環上自己的腰,這種感覺讓連城覺得好幸福。不可否認的,她還是愛他,不管他做了什麼,總在抱住她時,瞬間都淡去了,這讓連城覺得無力,覺得悲哀,但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連城在風佑懷裡蹭了蹭,悶悶的發出聲音:“明天還要出去嗎?” 風佑沒想到連城居然沒睡著,有些驚訝的說道:“是啊,明天往西去查探範梁的軍營。” “那你小心點。” 黑暗中,連城從風佑懷中抬起頭,嗅著他髮間塵土的味道,風佑“恩”了一聲,舌尖滑進連城的口中,此時無語,一夜纏綿…… 丑時剛過,外面還是黑黑的一片,風佑就輕輕的起來了,連城也醒了,昨夜有些累,身體痠痛不願挪動,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耳朵卻清晰地聽著風佑整裝的聲音,從內衫到外褲再到外袍鎧甲,連城將他的動作在腦海中細細過了一遍,唇邊浮起淺淺的笑意,幸福就在著不起眼的點點滴滴。 “侯爺!” 帳外想起輕微的聲響,連城皺了下眉將被褥又拉高了一點,風佑俯下身輕觸了下她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