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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 黑將將連城的手從自己的鐵面上移開,疑惑於她深思的神情。 “大王的病從小就這麼重嗎?”她問。 黑將搖頭:“陛下的母親梅妃體弱,陛下一出生就帶病,但並沒有這樣嚴重的病症,太醫說,那是體內瘴氣的積累而至。” 連城有些懷疑地點了點頭,想起那血液的氣味,她又說道:“我可以去太醫閣嗎?” “你去那裡做什麼?”黑將問。 “幫大王拿藥,順便翻翻醫書!” “嗯,那也好!”黑將應允,有些感激地看她,連城接著問道: “你們封鎖訊息,是怕燕王反嗎?” “嗯,燕王手上有兩萬騎兵,而且就駐紮城郊,不可不防!” “那護城禁衛有多少?” “禁衛僅有五千,其餘兵眾分散天都各地,我雖掌握兵權,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調撥,一來擾了民生,二來要防範外敵!” 連城點頭,黑將的話在理,但這樣看來燕王是大患為何不除呢? “燕王算是嫡系,他母親原是宮中侍女,後被先王強佔,但意外的是,一次宴會,先王將她送與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當年的督政王,後誕下一子,按時日推算卻是先王的骨肉,這算是王室的醜聞,大家心照不宣,但燕王體內的確留著王室的血。” 黑將的話自然解釋了連城心中的疑惑,她這才明白為何燕王可以蠻橫至此。 “你呢?為何要留下,我以為你會回東隱,特別是在你哥哥出事之後!” 連城淡笑:“那麼多人都找不到他,我一個女子如何去尋?再說,現在的東隱亦非彼時,我回去有什麼用?” 黑將看著她落寞的神情,心微微痛了起來,對於連城的遭遇他是知道的,一個身不由己的女人,數嫁之後對生活是不是也滅了希望了呢? “黑將……我……” 連城欲言又止的神情打斷黑將的沉思,他低聲道:“你說!” 連城深吸了一口道:“我想進地宮!” 黑將的目光瞬間沉了下來,連城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停了停又繼續說道:“我身上有詛咒!” 話說完,連城抬起頭與他直視,心中的那一團悶氣急需一吐而快,其實連城也不知道為何要去信任這樣一個才短短相識的人,也許是因為黑將給她的安全感,也許是因為他多次的保護。 “不僅是我,還有我的哥哥!男子不過而立,女子不過雙十,必殂!” 赤山 “主子,起風了!” 阿紅拎著厚重的狐裘披風立在角樓的欄柱旁,連惑低低一笑,將半個身子探出角樓,感受那撲面而來的冷風。 “不,是要降雪了,今年的初雪,我的連城就是在雪天生的,多少年了……咳……咳……” “主子!” 阿紅情急地將他拉了回來,有些蠻橫地為他披上狐裘,連惑仍然在笑,只是笑容是看得出的苦澀。手肘一沉,阿紅感覺到連惑的身子軟了下來,她吃不住他沉重的身體,讓他跌坐在角樓柱欄一旁,此時有胡琴幽幽,連惑側耳傾聽,長嘆一聲將身子倚靠在柱欄上。 “離憂呢?” “他好的很,倒是你,身子都這樣了,還要吹冷風。” “阿紅,我只是想一個人……” “我知道!” 阿紅有些鼻酸,看慣了他飛揚跋扈的樣子,如今的頹廢更令人心傷。 “那胡琴拉的真好,讓我想起她的琴聲……” 阿紅忍不住吼了出來:“那你去找她啊,躲在這裡能怎樣呢?帶著你的兵殺進天都,把她搶回來,就算死也要見上一眼不是嗎?” 連惑聽完突然大笑起來,連帶著咳嗽不止,阿紅蹲下身子用力順著他的背,卻不解他為何而笑。 “是啊……就算死……也要見上一面……” 連惑目光迷離,此刻他寧願言生死,也不要談分離,他是那樣的思念她,只希望她能在身邊,但這是他野心的代價,如今角樓上空留自己黯然 ,一把胡琴, 散落了整個赤山,灌滿了雙腿沉重。寂寞裡看秋去東來,他的等待,不過是梧葉飄黃,飛雪漫天。 閉上眼,猶記得連城出嫁的最初,那一天,馬蹄踏過心上,留下了月牙悲涼,自己在斷崖永不止息的張望,看那纖紅的身影化作離歌…… 朝陽殿 “為何你不驚訝?”連城看著黑將,詫異於他的鎮定,自己的身世也算傳奇,她極少說起,卻不想對方竟然這樣應對。 “我很同情你,但我要說,你和你哥哥一開始就錯了!” 黑將緩緩起身,越過連城像偏殿走去,行了不遠又停了下來,月光下,連城一臉無助地看著他,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藏在那寬大的披風裡。 “不管是否有所謂的詛咒,可以肯定一點,連城,你身體裡的血液太純粹了,如果據比一代可以試著去接受其他人,是不是就可以打破咒語呢?連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祖祖輩輩留下的破解之法是否真的是解咒的唯一途徑,還是說,那只是他們野心的一個藉口呢?” 黑將的話令連城渾身戰慄,她寧願相信黑將是錯的,和哥哥一起堅守了這麼多年的信念,怎能因為一句話而垮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