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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沒……沒事!”連城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緊緊抓住連惑的手不肯放開。 連惑沒有逼她,只是輕輕的帶進內殿,順手從桌上拿起一杯茶遞給連城。連城鬆開連惑,雙手捧著,慢慢的啜飲著。 連惑靜靜的看著她,充滿馨香與溫暖的宮室漸漸撫平連城的激動。良久,連城才說:“哥,左世都……是不是有冤情?” “是那些傳言嗎?自有他們南陽的人處理。你什麼時候也關心起左世都了?”連惑開著無關緊要的玩笑,但是連城的關心還是讓他的心紮了一下。 “不……不是。我只是覺得懷沙……就是副都督和左世都可能不一般。來南陽的時候,懷沙幫了我很多忙。” 連惑眼神閃了閃,道:“他們是不一般,不是有孩子了嗎?” 連城喃喃的說:“哦……真是這樣嗎?那世都是真的被万俟清殺死的嗎?” 連惑劍眉一挑,聲音依然平靜:“怎麼?” 連城抿了抿嘴唇,把自己在範梁莊子裡見到的和方才聽到的合盤托出,“哥,你說,是不是……” 這個結論太武斷了,僅憑一幅畫就推斷是範梁害死世都顯得太過荒謬,可是連城又無法抹去那強烈的直覺,只好求助的看著連惑。 連惑起身將連城擁進懷裡,輕語道:“別操心,這些事我會去處理的!” 洞中密謀 萬澋冰窟 “副都督,不好了,太子府的人過來傳話,說太子殿下已經三日未歸了!” 躺在床榻上正搖著摺扇的懷沙聽了立刻坐起身來,大聲問道: “三日未歸,為何拖延至今日才報?” 那傳話的侍女聽了頗為委屈地低下頭,懷沙起身在屋內焦急地踱著,額頭上的汗珠小溪一樣匯聚起來,不停地往下墜著。眼下大婚儀式正緊鑼密鼓地操辦著,墨蛟偏在這個時候玩失蹤,懷沙是孕婦,本就體溫高些,再加上這一急,身上的衣衫溼了大半。 思量再三,懷沙猛地停下步伐,高聲吩咐道: “立刻備車,我要進宮!” 連城靜靜地倚在窗沿,手中一隻畫筆輕輕抵著嬌豔的下唇,看那些宮女行走在花叢邊。輕嗅著風中淡淡的芬芳,眼神無意掃過那樹正在盛開的花朵,不由得淺笑。翠綠的葉子上面帶有若絮般絨絨的纖毛,一個個鋸齒邊兒讓寬大的葉子在風中多了一絲靈動,每一簇花都由六個淡粉色的花蕾組成,五個花蕾如眾星捧月般護住中間的一朵,部分花簇裡中間的一朵已然綻開,粉色的花瓣已淡成白色,黃黃的花蕊更讓花朵別有新意!深吸一口,淡淡的花香清新、自然,一如哥哥身上淺淺的味道。 於是低頭草草勾上幾筆,抬頭再看時,恰逢一陣清風吹過,剛剛的花朵隨風飄落,唯留疏影暗香…… 連城低眉輕顰,正欲惋惜,忽聽門外有人來報:“莽軍副都督易懷沙求見!” 賜坐、看茶、淺笑,兩人之間似有道不出的尷尬。懷沙起初氣沖沖而來,為了墨蛟的不告而別,後又想,就算連城說了什麼,墨蛟的性子也大半在自己的預料之內,那天和連城鋪陳開來,原是說得很清楚的,就算傷了墨蛟罪也不在連城,可一時衝動地站在門外,懷沙就有些後悔了,硬著頭皮進來,倒是見連城的心情還算不錯,見面免了禮又賜了坐,這反倒讓她更加侷促起來。 “不知副都督此次又為何事?” 懷沙面頰微微犯紅,連城雖面色還好,但問話中頗衝了些,懷沙沉默片刻,抬頭看向連城,緩聲問道:“公主這幾日可見著墨蛟了?” 連城搖了搖頭,事實上從那日大祭後,連城一直都沒有墨蛟的訊息,那兩片暖墊還在,每每看見倒是頗感欣慰的。在連城看來,如果今生註定要嫁,嫁給墨蛟也許是最幸福的,再加上和連惑之間的冰釋,連城對這件婚事倒是釋懷許多。 連城正想著自己的心事,對面身懷六甲的易懷沙“撲通”一聲跪下了,驚得連城不知所措。 “公主,求您救救墨蛟!” 連城心裡打著悶鼓,救救墨蛟?他怎麼了?傷了?還是病了?為何要我來救,這門婚事不是允了嗎,難道還有什麼不妥嗎? 懷沙見連城一臉疑惑,低頭咬了咬牙,顫聲說道:“公主,墨蛟在萬澋山的冰洞已經待上三日了,再一日冰洞便會封閉,到時墨蛟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連城聽罷心中一怔,萬澋山冰洞?那不是墨蛟爹孃合葬的地方嗎? 周圍一片灰藍色的的煙霧。一尊木刻人形雕像被高高掛在祭臺上,立在四條鐵索間,長髮凌亂,卻擋不住他栩栩如生,驚恐絕望的眼神。曹子風走進幾步揚起頭眯起眼,仔細端詳,正不解著連惑從哪弄來的這些東西,忽然雕像目光一閃,曹子風嚇得後退,再看時,方才發現剛剛是雕像眼珠反射而出的燭光,那眼珠竟是兩顆金色的寶石,被燭光一映,金光四射。 “曹大人來早了!”雕像的後方幽幽響起人聲,曹子風一驚忙退後垂下頭,恭敬地立著。 連惑從燭影中緩緩現身,一襲拖地的黑紗襯得他俊秀的臉旁越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