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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來是狙擊手,後來出了點事,手壞了,就回來了。”草草印象裡狙擊手都是狠角色,屬於冷血殺手型別。躲在陰影裡常年不見太陽,抽冷子給你一槍,把你撂倒了也不會出來檢查死沒死的主兒。可是,眼前的年輕人粗眉大眼,寬寬的臉膛,眉目開闊,光明正大。哪裡見得她想像中的陰暗?所以,草草眼皮抽抽了兩下,竟然說不出什麼話來誇獎人家。小張笑著說:“真走運,回來就碰見沈總。他讓我繼續深造,還讓我開車,有份工作。”“你家是哪裡?”“山東臨沂,一個小城鎮。”“哦,父母都在家鄉?”“嗯,跟著我哥。”小夥子靦腆的一笑,“我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只能麻煩我哥了。”草草點點頭,不知怎麼想起關浩了!他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那時他們都沒錢。草草費了些功夫把關浩從腦子裡擠出去,小張不大擅長交際,見草草不說話,也就不說了。到了三元橋,路面有些擁堵。草草想起方才的事情,不知道馮尚香怎樣把這個憨厚的小軍人惹急了:“對了,剛才……你和馮律師……”小張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也淡淡的:“哦,她姓馮嗎?我正和前臺的接待員說話,想問問您在不在,她就插話進來。態度非常不禮貌!”草草很奇怪,這樣一個看起來沒有喜怒的人,怎麼會因為馮尚香的不禮貌動怒?甚至威脅打人?小張繼續說:“我原想她可能認識您,問她也是一樣。想不到她一聽說是沈總讓我來接您的,就說……就說——非親非故的,也沒聽說您結婚,怎麼就冒出個回家?!”小張的臉看不出紅色,但是草草看見他的大脖筋在鼓鼓的跳動。“沈總才不是她說的那種人!”草草明白了,早就聽說個人崇拜,還以為21世紀沒機會見到了,想不到在沈備和這個年輕人之間看到。小張不允許任何人說一句沈備的壞話,如果對方敢這樣做——不管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他都要教訓教訓!馮尚香何其走運,親身體驗了一下這種古老而純真的情感。或許他們之間的這種崇拜要更加沉厚一些,比起那些明星偶像式的狂熱和親近,這種感情可能更值得別人尊重。而能贏得這樣感情的人本身應當有他的過人之處吧?草草歪頭想了想沈備的好處,眼前竟浮現出一個呵呵傻笑的大個子,帶著點狡黠和壞勁,讓人尊重不起來;閉上眼再想想,卻是情濃蜜意時那個滿身是汗的性感男人,嗯,有反應但絕對不是那種尊重。想來想去,草草想不起沈備有什麼值得供奉的優點,心裡安慰自己道:“好歹有人敬重他,就算是騙來的吧,也算能耐了!”草草道:“馮律師說話是尖刻些,不過絕對沒有惡意。不好意思哈,我代她向你道歉。”小張趕緊說:“沒有,沒有。不過她那樣說團長,還說什麼連手下都是一樣,我覺得實在過分。”草草偷偷吐了吐舌頭,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事情,馮尚香乾的不少。除了工作,生活裡她其實是個個性很鮮明的人。愛了就愛了,恨了就恨了。愛屋及烏,恨屋及烏的邏輯在馮尚香那裡是天然的真理。她現在對沈備又愛又恨,見到沈備的手下,多說兩句不奇怪,說的尖刻更不奇怪。草草懷疑,馮尚香說話的時候是不是把這個年輕人當成沈備了?不過,這些事情說了也沒用,草草道:“哦,還有這樣的事啊!實在抱歉,你別介意!”小張笑了笑,沒有說話。 (8)小張把草草送到樓下,開車離開。草草邊走邊掏鑰匙,忽聽身後有個不確定的聲音:“草草?鄧草草?!”熟悉的聲音讓草草僵在那裡,是他?他怎麼找到這裡?草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轉過身子的,關浩走到她面前,一臉驚喜的樣子,手裡轉著一串車鑰匙:“怎麼是你?你……也住在這裡?”關浩臉上透出些尷尬。草草卻覺得詭異,突兀的問:“你怎麼在這裡?”“這句話是我先問的?應該你先回答才對。”關浩笑著說,看不出什麼居心。草草看看單元門口,保安正探頭探腦的向這邊看:“住哪裡都有可能。怎麼住在這裡不行?關浩順著她看去的方向,有些為難的問:“你也住這個單元?”草草皺了一下眉頭,關浩也悟到自己問的有些突兀,笑了笑。不過,面上還是有些尷尬。“你怎麼在這裡?”草草問。關浩說:“我來找個朋友,聽說他出了點事,看能不能幫上忙。”草草道:“那不打攪你了。先走了。”“等一下。”關浩像忍不住似的,“你真住這裡?”“有問題?”“有點。”“和我有關?”“不知道。”草草看著關浩,關浩坦然的回視,眸子裡一片清明,以致於草草覺得自己似乎太粗魯了。“什麼問題?”草草道。關浩說:“我的朋友,也住這裡。”他看著草草,指了指樓門洞,“二十樓。你呢?”草草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獨身,但是……”關浩仰頭看著高樓,苦笑了一下,“和一位鄧小姐,據說是……算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