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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草草被馮尚香愈來愈“誠懇”的目光逼得說了一句,“我……我是不知道的。” “以前我肯定不信,現在——”馮尚香苦笑了一下,搖搖頭,不再說話,又狠狠地灌了一口。 草草看她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天的傷感也算不了什麼。雖然快樂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可是看見別人痛苦的樣子的確能減輕一點兒傷痛。草草內疚地陪著喝了一杯,然後就釋然了——我以前不知道這樣幫了多少人呢,現在享受一下也不為過吧? “你……怎麼啦?”草草還是有點怕這個喜怒五常的女人。沈備說,那是天生善良心懷的表現,不和她計較而已。但是說話沒底氣,總是擔心被算計。 “怎麼了?還不都怪你!”馮尚香又沒頭沒腦的抱怨,只是用責怪來形容有點嚴重了,應該是嗔怪比較合適。 草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揉了揉胳膊。 “哎,你看,我哪點兒差呢?”馮尚香坐直了,張開雙臂,“要模樣,謙虛點兒說,眾人之姿,稍微靠上;論身材,凹凸有致;論學歷,那就別提了;論工作——切!他憑什麼就看不上我?我看就是一塊木頭疙瘩,或者就是個——他不會是gay吧?” “誰……誰啊?” “張大牛!” “張大牛是誰啊?” “你!你不會連沈備的貼身侍衛都不認識吧?” “什麼呀,還貼身侍衛呢!他是皇上阿?” “哼!活該你被男人甩!” “你——馮,尚,香!” “怎麼啦?事實如此。敢做不敢說阿?那個關浩是不是一腳把你踢一邊兒了?別跟我說回頭是岸,他又覺得你好了。根本就是回頭吃著新鮮!男人,哼,都不是好東西!” “我這個離過婚的都沒這麼說,你一黃毛丫頭亂說什麼?”草草平靜了一下,的確如此,沒什麼好生氣的。現在的她已經可以平靜地面對過去,甚至還能調笑一下。 馮尚香擺擺手,“乾杯!為離了婚也不認為男人不是東西的傻女人乾杯!” 草草再好的脾氣,聽到這裡也有些憋悶,端著杯子的手有點舉不起來。 馮尚香執著地舉著,“怎麼,不敢了?我就說你,敢做不敢當,虛偽!” “乾杯!”草草抬起頭,舉杯撞了上去。 放下酒杯馮尚香幽幽地說:“草草,你知道嗎?現在我爸身邊的女人不是我親媽。這世界上的男人啊,都是喜新厭舊。要說這是動物的本能吧,我也認了,為什麼還有那麼個異類呢?”她趴在桌子上,慢慢啜著杯中酒,好像那是白開水,“艾,不知道哪個女人那麼好運,能嫁給那頭牛?” “一頭牛有什麼稀罕的?說不定時間長了你還嫌他老纏著你煩呢!” “哼!說說罷了。草草,你煩沈備嗎?他可不是完美男人,你們也結婚了。柴米油鹽醬醋茶,你煩嗎?” “這……不煩。我不像你,我沒那麼高的期望,也不指望他天天圍著我轉。兩人過日子,搭個伴兒,互相照顧罷了。” “互相照顧,容易嗎?”馮尚香似乎很有感慨,“就算你我有金山銀山,心裡不也想有個靠山嗎?我就羨慕那些女人,生活不算特好,人也不算聰明,長得也一般般,可是她們心裡都有一個靠山,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地過著日子。羨慕啊!” “得了,別人還羨慕你呢!像你這種心高氣傲的人過那種日子還不把你憋死!算了算了,就當一時糊塗的想法,來喝一杯!” “我沒糊塗,我一直就是這樣想的!”馮尚香帶著哭腔,“我一直就是這樣想的……嗚嗚嗚……” 終於徹底地哭了出來! 草草看著她,輕輕地揉著她的頭髮。她好像剛畢業時的自己,面臨著一個艱難的岔路。 馮尚香邊哭邊說話,今天的重點話題是好男人和壞男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草草想:關浩不是好男人,沈備不是好丈夫。沈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標準誰來定呢? 男人啊,是女人永遠的話題。我們總想把他們框進自己的模子裡,他們卻總想著逃出去。 馮尚香肯定是在小張那兒碰壁了,她所謂的“男人都喜歡的標準”其實不過是她自己定下的標準。是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這個標準呢?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這樣的命題,有一個反例就足以了。而所謂的不幸,就是你碰見了那個反例。 草草躺在自家床上時,情緒還很激動,好像馮尚香還在身邊,隨時會用尖刻的話刺向她!只是心裡卻舒坦了很多。 她仍然沒有放棄心裡那個好丈夫的標準,卻把容忍度又調低了許多。馮尚香有一點說對了:男人不是女人的全部,減少他們在生活中的分量,自然可以提高女人對自身的關注,那樣會更容易把握住快樂! “還沒睡?”沈備輕手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