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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rdo;青衣道人和顏悅色地說道,&ldo;且淡然處之。&rdo;兩人之後就再也沒說過什麼,青衣道人把盤子裡的魚糕和梅花茶水一掃而空之後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也沒拿走都個錦囊,而是隨意地送給了綠袍少年。錦囊囊之中有塊圓形的白玉飾物,紋路奇怪,形狀卻非璧非瑗,綠袍少年一時也不知是作何之用,但看質地也知價格不菲,只好連著那錦囊隨身佩戴。倒是見青衣道人走了之後,嬰連忙跑了回來,手中還攥著那塊手帕,眼巴巴地在桌上攤開。綠袍少年為之動容,之前他在裡面放了多少塊魚糕,現在就還有多少塊。嬰居然一塊都沒有吃。&ldo;阿羅,我們一起吃。&rdo;嬰笑得燦爛。&ldo;嗯。&rdo;綠袍少年冰封般的表情終於融化,唇角揚起了一抹溫暖的笑容。&ldo;哎呀!阿羅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要多笑笑才好啊!&rdo;&ldo;……閉嘴。&rdo;&ldo;閉嘴就沒法吃魚糕啦!哎呀!這魚糕可真好吃!這杯泡了梅花的水也好好喝!&rdo;&ldo;……吃喝都堵不上你的嘴嗎?&rdo;※公元前225年※王離拿著腰牌接受著高泉宮門口的侍衛檢查。自從兩年多前荊軻險些刺殺秦王后,宮中的守衛就更加嚴格了之前是上殿除佩劍,現在乾脆是在宮門口就要把佩劍卸掉。就算是去高泉宮也不行,因為高泉宮與咸陽宮緊鄰,還有著一條棧道直接連線兩處宮室。淡定地把佩劍交給侍衛,王高順利地走進了高泉宮,抬頭仰望著從山坡蜿蜒而下的一汪清泉。他還是頭一次來到這裡,其實就連隔壁的咸陽宮他也有一年多沒有踏足過了。在咸陽宮中也學不到什麼武藝,禮、樂、書、數他也不願意學,也就是相當於在這兩年中,和各個公子還有王侯世家的少爺們混了個臉熟而已。一年前他爺爺王翦從前線謝病歸頻陽之後,就稟明秦王,領了他回家,親自教導他。反正他爺爺回來了,他也就不用在咸陽宮中當質子了。即使他的父親王賁還在前線帶兵,但畢竟是李信手下的副將而不是主將,聲望不足,也沒有必要再送質子入宮。冬日的寒風驟起,刀割似的划向臉頰,王離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在軍營的磨鍊下,十六歲的他已經長得英武剛毅,整個人就像是一柄開了刃的利劍,鋒芒畢露。王離先是習慣性地駐足環視了一圈周遭的情況,才信步追上前面帶路的內侍。他今天來高泉宮,並不是來見這裡的主人扶蘇的。而是位少年上卿託人傳了信,約他敘話。一想到他們兩人已有一年多沒見過面了,王離的腳步就又不由自主地急切了幾分。內侍也被王離身上迫人的氣勢所懾,一路小跑著帶路,氣喘吁吁地將他帶到一處偏殿。剛想要通報,結果身後的王離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推開殿門,直接跨過了門檻,大步而入。這間偏殿應該是專供少年上卿使用的,入日就是一個個裝滿一摞摞書簡的書架,一股股竹子特有的清香味混雜著墨臭撲面而來,一下子就把王離嗆得打了幾個噴嚏。 他簡直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覺得墨很香,明明臭得幾乎要讓人暈過去。不過因為殿門大開,王離倒是一會兒就緩了過來。除了書架,偏殿裡連地上都堆積著各種各樣的書簡,中間只留著幾條窄窄的空隙供人行走。連跨帶跳輕巧地繞過這些書堆,王離轉過一排書架,卻發現屏風前的案几旁並沒有人在。剛想高聲詢問外面的內侍,卻見屏風後人影晃動,一個身著綠袍的少年訝異地走了出來。少年上卿的官袍是綠色的,所以常年也都慣穿綠色的衣袍,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石綠色的長袍,下襬卻都撩了上來,系在了腰間,露出了下面白色的褻褲。王離一怔,倒是沒料到會碰到這樣的場景,立刻就漲紅了臉,連連道歉。綠袍少年苦笑了一下,立刻把手中的書簡放在案几上,邊彎腰整理衣袍邊道:&ldo;是怕在殿內走來走去被竹簡劃破衣服,勿怪。&rdo;&ldo;是我魯莽了,應讓人通報一聲的。&rdo;王離揉了揉鼻子,覺得自己理虧得很。誰能想到這位在外面一本正經無懈可擊的少年上卿,私下裡居然是這樣一副隨意不羈的模樣。他剛剛一晃眼,依稀看到屏風後面有床鋪的模樣,想來這位少年上卿平時若是看書看得累了,就直接宿在了這裡。綠袍少年動作很快,放下了長袍,攏了攏有些散亂的長髮,幾下就恢復了莊重的模樣。他淺笑著招呼王離坐下,自己則拎起一旁放在火盆上保溫的水壺,衝了兩杯泡著梅花瓣的熱水放在了案几上。因為這處偏殿中存放的書簡很多都是朝中事務,即使不是最新的,也禁止其他內侍靠近,甚至連採薇都不能隨意進入,所以綠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