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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據說那些有名的大儒,也都多多少少有些眼睛方面的問題,而且是終身難以恢復。嬰對綠袍少年的說法表示懷疑,但後者算起來也是他的師長,尊師重道的他還是壓下心中的牢騷,按照這位甘上卿的要求,挺直腰板,坐姿標準地看書寫字。綠袍少年卻不再看竹簡,不說那些竹簡他都早已經倒背如流,他對於自己的眼睛還是頗為看重的。他打算閉目養神一陣,順便想想自己未來的走向問題。只是他的眼睛剛閉上,就聽到&ldo;哐當&rdo;一聲響和嬰的驚叫聲。他立刻站起身,發現是一枚石子從外面扔了進來,打破了牖窗的薄木片,差點還砸翻了桌子上的油燈。窗戶這麼一壞,冷風就&ldo;呼啦啦&rdo;地吹了進來。嬰十分不能忍,竟一改之前的怯懦,握著拳頭咬著牙衝了出去。綠袍少年倒是不擔心他的安危,而是彎腰撿起那枚石子,發現外面包了一層白色的帛布,隱隱還透著墨跡。他皺了皺眉,拆開一看,那枚石子竟是上好的黑色玉石,而帛布也是上佳的絲帛,絲帛之上還有十數個字。&ldo;化干戈為玉帛,可敢半步堂一會?&rdo;綠袍少年挑了挑眉,化干戈為玉帛,這寓意說得倒好,可最後那語氣,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一份戰書。聽著嬰一無所獲地氣憤而歸的腳步聲綠袍少年悄悄把這玉石和絲帛都放進懷裡。出了這事,嬰也無意再習字,認定對方是嫉妒他屋子裡的油燈過亮,索性吹熄了油燈,用布條把牖窗壞掉的地方塞住便上床躺著小聲背誦著今天所學的論語。綠袍少年也和衣而臥,只是並沒有睡,等嬰背誦的話語聲漸漸低落,確定他酣睡之後,才靜靜起身。&ldo;謀動干戈於邦內……蕭牆之內……禍起蕭牆……&rdo;綠袍少年接著嬰沒背完的斷落繼續低誦了幾句,隨後面無表情地推開門,走入了黑暗之中。半步堂離鹿鳴居還有段距離,綠袍少年一路都避著侍衛,沒驚動一人地往半步堂而去。對方既然這樣偷偷摸摸地行動,自然是不想有圍觀者。不多時,綠袍少年就走到了半步堂附近,看著杳無光亮的殿堂,毫不遲疑地推門走了進去。沒有了月光的照耀,綠袍少年的視線便因為黑暗而開始模糊不清。不過半步堂他也來過幾次。,按照記憶想要沿著牆邊走到窗邊,結果卻在走了幾步之後,差點被地上的東西給絆了一跤。綠袍少年彎下腰,摸索了一下,發現竟是從牆上掉落的金幹。事情有些不對勁。綠袍少年還想起身趕緊離開的時候,心中警兆忽現,就感到背後一股大力襲來後腦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直接狼狽地絆倒在地上。正好砸在那柄金幹之上,又硌得他胸前劇痛,呼救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感覺到有人蹲在他身邊檢視了半晌,綠袍少年想要伸手拽住對方的衣角,可身體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只能顫抖著抬起手,卻什麼都沒有抓到。溫熱的液體沿著他的後頸緩緩流下,尖銳的疼痛讓他的大腦無法再繼續運轉,意識也開始渙散。他拼命睜著雙眼,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可視線卻依舊模糊不清。聽著那人丟掉了手中行兇的金戈,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他最終只能心有不甘地垂下了手臂。毫無辦法地任憑黑暗把他慢慢吞噬…… 玄玉帛已經過了子時的深夜,扶蘇卻怎麼也睡不著。高泉宮的寢殿之中燃了足足五個火盆,也許是太過乾燥,扶蘇的胸中總是有一股難以忽視的煩悶。 寢殿的前後牖窗都已經開啟了一道小小的縫隙,過堂風吹得屋中點燃的蘇合香的味道淡了許多,但也帶來了冬夜清冷的寒氣。扶蘇正想索性起來再看幾卷書時,就聽到門外傳來壓低的談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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