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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三天曲折異常,但還好結果是完美的,只剩下等渡輪載他們過長江,在南京安定下來了。沈君顧走下火車。雖然是一天之中最溫暖的下午,但撲面而來的寒氣依舊讓他打了個冷戰。&ldo;南方要比北方還冷,不習慣吧?&rdo;跟在他後面下車的唐曉,手上拿著的是沈君顧脫下來的喜服,這喜服是夾棉的,所以昨晚穿起來才沒那麼冷。沈君顧梗著脖子,寧願凍得直哆嗦,也堅決不穿回那件喜服。開什麼玩笑?這是他的黑歷史啊!唐曉也不強迫他,施施然地把喜服捲起來,從開啟的車窗重新丟進火車車廂之中。沈君顧見唐曉這架勢依舊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不禁焦急起來。對,他並不是看到唐曉的時候不自在,而是這位唐九爺在隊伍之中,國寶文物就有潛在危險!誰知道這位爺是不是潛進他們隊伍裡來踩點的,畢竟他們之後還要有四趟搬運國寶南下的行程呢!沈君顧像是找到了唐曉跟著他們的理由,立刻理直氣壯起來。他覺得跟唐曉也沒法溝通,必須要找傅同禮說明情況才好,讓院長下命令驅逐唐曉才對。只是,當沈君顧在浦口火車站的站長室找到傅同禮的時候,卻發現後者的表情十分凝重。&ldo;怎麼了?&ot;沈君顧疑惑地看了眼屋子裡的其他人,包括方少澤和嶽霆在內的五六個人,臉色都很難看。沈君顧的心裡也升起了不好的預感:&ldo;出了什麼事嗎?&rdo;方少澤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ldo;南京方面發回來的命令,不讓我們進城。&rdo;:海市蜃樓清晨的陽光從沒有拉緊的窗簾處直接照射進屋內,可以看得到光束之下正在空氣中跳躍飛舞的塵粒。這是一個有些簡陋的旅館,一張破舊的大床上躺著的人翻滾了幾下,終於艱難地爬了起來。沈君顧打了個哈欠,揉了幾下眼睛,才不情不願地走下床。他披上衣服,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推開了窗戶。長江邊上市集的叫賣吵嚷聲傾瀉而入。這裡因為鄰近浦口火車站和浦口碼頭,是津浦鐵路的終點、貫通南北的所在地,所以周邊非常繁華。只要是能想得到的設施、建築、美食、器物等等,這裡都一應俱全。沈君顧從窗戶裡看到了懶散頹廢的自己,不禁苦笑了一聲。從這裡便可以遙望滾滾而逝的長江水,江邊的垂柳都已經抽條泛綠了。在江另一邊的南京城籠罩在淡淡的晨霧之中,遠遠望去宛如一片幻境。就好似,永遠都到達不了的海市蜃樓。沈君顧看著江對岸的南京城,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們至今也沒有踏入南京城一步。而此時,離他們到達浦口火車站的那一天,已經過去整整半個月了。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到了南京,卻被一句&ldo;專列暫且在浦口待命&rdo;的回覆直接困在了這裡,進退不得。等他們再細問,南京方面發回來的反饋訊息就是原本打算放置文物的朝天宮還在修繕當中,除此之外並沒有安全的地點可以存放國寶,所以先讓專列在浦口暫待。但這一暫待,就是兩個禮拜。南京政府就跟打太極推手似的,有各種理由來推卸責任,簡直不可理喻。遇到這樣的情況,沈君顧忽然也不意外為何這樣的國家會被一個蕞爾小國打得抬不起頭來。太陽每日還照常升起,只是江邊這種虛假繁華的景象不知還能保持多久。敲門聲打斷了沈君顧的思緒,他揉了揉臉,把臉上的陰鬱之色抹掉。等他拉開門的時候,就又是那個玩世不恭的沈二少了。&ldo;九爺,你起來了?我們這就出發。&rdo;沈君顧輕笑著跟門外站著的人說道。唐曉抬了抬眼,把沈君顧眉宇間未散的憂愁都看在眼裡,知趣地什麼都沒有說。不用問都知道又是在頭疼國寶無處安放的事情,這件事唐曉倒是真無能為力。沈君顧拿了件外套,關了門,就和唐曉下了樓。這家旅館都被他們包下來了,所有故宮的工作人員都是住在這裡,排成三班輪流去火車站值班守護專列。沈君顧都不用鎖門,反正沒多久被輪換值夜班的章武就會回來補覺。唐曉也是住在這家旅館的,不過人家是自己掏的腰包。沈君顧跟傅同禮說了唐曉的身份,結果後者也沒太在意,說什麼現在乃危急存亡之時,歡迎一切願為國寶而奉獻的人。奉獻什麼奉獻!明明是居心叵測!所以沈君顧見送不走唐曉這尊大神,便只好每天跟在這位爺的身邊,謹防此人出花招,渾然不覺自己這樣與人同進同出會給人以什麼樣的誤會。旅館離浦口火車站很近,兩人從旅館的後門出去,穿過一條街就到了火車站。他們沒有從熙熙攘攘的入口進去,而是繞到了後面,從一個員工入口穿了過去,到達了一個備用月臺。那輛國寶專列正靜靜地停在那裡,被一條條厚厚的油布包裹住,像一個被放大了的長畫卷。 &ldo;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小雨,就把油布又裹上了。看樣子今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