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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顧愣了一下,隨後連忙笨手笨腳地跳下月臺,還差點崴到了腳。等他跌跌撞撞地跨過鐵軌,掙扎著想要爬到另一個月臺上時,唐曉的臉已經出現在他的上方。&ldo;出什麼事了?&rdo;沈君顧氣喘吁吁地問道。&ldo;剛剛有個人影閃過,等我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rdo;唐曉蹙起了眉頭,順手把掛在那裡的沈君顧只用單手就拎了上來。&ldo;會不會有人知道了我們要走?&rdo;沈君顧只跑了兩步,就有些超負荷,被拽上來之後就乾脆靠在了唐曉的身上。他實際上也沒這麼沒用,但委實是怕這唐九爺再突然跑了,他到時候可怎麼辦?誰知道那是真的走了,還是伺機埋伏起來要奪寶啊!唐曉尷尬地避開沈君顧的倚靠,見後者依舊如沒骨頭一般要軟倒,只能伸出手扶住他。&ldo;人多口雜,說不定有人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rdo;沈君顧憂心忡忡地嘀咕著。&ldo;……也許是我看錯了吧。&rdo;唐曉笑笑,但眼神卻銳利地瞥了一眼那邊的拐角處,顯然並不是她口中所說的答案。沈君顧的目光閃了閃,唇動了動,最後卻並沒有說什麼。……在火車站的陰暗拐角處,帶著帽子的胡以歸按著胸口,壓抑著自己的呼吸聲,生怕聲音重了一點就會引起別人懷疑。原來他們真的開始轉移了。並不是把國寶安放南京,而是掩人耳目地偷偷分幾路轉移!胡以歸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眸光,他才不信這幫人對國寶沒有覬覦之心。看!這不是被他抓到了小辮子嗎?絕對是要中飽私囊!一定要記錄下來!胡以歸見無人追來,連忙掏出小本子,藉著月光,唰唰地寫了起來。……走水路需要的貨船,也是嶽霆早就安排好的。沈君顧等人也就只是看護著國寶,運送到船上,再蓋上油布。水路不似陸路,火車只是需要坐個輪渡過江,多塞點錢臨時走一趟是可以的,但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沒法花大價錢包下輪船,只能按照普通貨物託運買票。而這一班去往上海的輪船明天清晨才到達浦口碼頭,他們還要在碼頭再待上一晚。 中國的水系發達,內河航運向來是一塊人人豔羨的肥肉。自從19世紀被洋人轟開了緊鎖的國門之後,西方先進的火輪船開始遍佈長江,一度被外籍航運公司所壟斷。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漸漸有心思活絡後臺硬實的國人開啟了內河航運產業。嶽霆所找到的這艘輪船名為&ldo;德勝號&rdo;,船長就是個姓張名德勝的中國人,頗有來歷。沈君顧只稍微聽說了一點這個與自家船同名船長的八卦,據說也是個白手起家的牛人,不過對其並不是很感興趣。在碼頭有接駁的躉船,是一種沒有動力裝置的長方形平底船,是用來當成浮碼頭便於行人上下船和裝卸貨物所使用。在輪船靠岸的時候,躉船上一般都是熙熙攘攘地擠滿了上上下下的人群和貨物,而此時卻空空蕩蕩,不可能有人像他們這樣提前一個晚上過來等著上船。沈君顧讓幾個士兵先上了躉船,佔據有利的位置,而自己和其他人則與裝載國寶的卡車一起,在臨時租賃的倉庫中對付一晚。因為一晚上的視線或多或少沒有從唐曉的身上離開過,所以在唐曉摸索著腰間,時不時往地上投以尋找的目光時,沈君顧立刻就發現了。他忍了忍,但沒過多久還是走上前關切地問道:&ldo;是丟了什麼東西嗎?&rdo;唐曉的臉色僵了僵,勉強笑道:&ldo;沒什麼,丟就丟了吧,別耽誤大事。外面可能還有人窺探,這裡離不開人。&rdo;沈君顧倒是被唐曉的反應勾起了好奇心。要知道唐曉平時基本上對什麼事情都是淡淡的,倒是很少對某件東西那麼看重。沈君顧仔仔細細地藉著倉庫裡的電燈打量著唐曉,腰間別的兩支槍還在,右腿上綁著的那支備用的槍也在,懷裡藏著的匕首隱約還能看得到輪廓……唐曉很少被人這樣認真地盯著看,在幾年前會有,那種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之後,或懷疑或取笑或惡意的目光數不勝數,但都在她日漸鼎盛的威名之中逐漸消弭。沈君顧的目光雖然並不凌厲,卻像是探照燈一般,從她的身上掃來掃去,讓她體會到許久未曾出現過的窘迫感。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想要冷著臉呵斥,卻發現對方並不是她可以隨意摔打胖揍的手下弟兄,而是……而是她名正言順拜過堂成過親的夫婿。唐曉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幸好倉庫裡的燈光昏暗,沒有人發現一向鎮定自若的唐九爺竟面頰緋紅。這些天與沈君顧同進同出,也不過是實在沒有什麼事做。沒有了生活重心和目標的她,只能依著慣性跟著對方,習慣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