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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聰到家,葛媽媽開始唸叨他,“上回在你辦公室看到的那個小男孩真可愛,是你同事的吧?哪天帶回家來玩玩。還有,你什麼時候給你老孃抱回來一個?” 葛聰愣了下,想起上次加班,老孃給自己送飯,正好蘇錚帶著秦朝過來辦事,碰到一起了。想不到老孃竟然還記得! 葛聰心想,我要真抱回個這麼大的兒子,您那手裡的鏟子是放鍋裡,還是放我頭上? 不過,他沒說,低頭吃飯。葛媽媽交給他一袋鍋巴,“給,拿著。下午吃點兒,對胃口好。我記得那小孩也挺喜歡吃的,小孩子,得磨牙,你多拿點兒。” 葛聰看著旁邊還有一袋子,“那我把那袋也拿上,回頭給人家送去不是更好?” “也行。”葛媽媽不疑有他,她以為秦朝是葛聰同事的孩子,送一袋鍋巴還不是舉手之勞,“那孩子叫什麼?趙國?” 噗……葛聰差點兒嗆著。葛媽媽《百家講壇》看多了,學識不是一般的淵博,“秦朝,媽,人家是秦朝。” “哦,秦朝啊!我說怎麼那麼熟呢。秦朝……”葛媽媽唸叨著,“他怎麼不叫秦國呢?有意思。” 借出門辦事兒的機會,葛聰拿著那袋鍋巴,站在蘇錚辦公樓下面發呆。 這個城市商業中心的樓群一向比著高地擠在一起。葛聰一向覺得抬頭看樓頂是件極無聊的事情,上、下或者走開,何必抬頭! 仰著脖子,目光沿著玻璃幕牆一直上溯到霧濛濛的虛空,後脖頸子傳來一聲輕響,那是久坐辦公室帶來的頸椎病在提醒他仰頭角度過大。 蘇錚的辦公室,就在這座高樓的二十七層。根據他的經驗,自己所站之處的垂直位置就是蘇錚辦公室所在的窗戶。不過,對於敞開式辦公區來說,窗戶的位置已經不太重要,關鍵是通風就行。 一袋鍋巴而已,一袋鍋巴而已。給小孩的,給小孩的。大家都是朋友,大家都是朋友。葛聰默唸著,好像上學時,面對高高的障礙牆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般。 嘭,背後被人捶了一拳。葛聰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瞪眼,卻發現一張笑嘻嘻讓人恨不起來的臉。 “是你啊!”葛聰背起手,衝著高樓一揚頭,“你怎麼沒上班?” “剛開庭回來!”孟紱的情緒很好,“你還不知道,法庭、看守所,那就是我的辦公室。” “呵呵,那你這裡的座位費可白交了。”葛聰知道孟紱他們這樣的加盟律師都要交一種類似管理費的錢,名叫“座位費”,感覺就像菜市場賣菜的,一人一個攤位。不過,人家是在高檔寫字樓裡,賣的也是腦子和專業知識。 孟紱揮揮手,對葛聰的冷笑話沒有理會,問他為什麼不上樓去。葛聰張口就說自己只是路過,引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孟紱做四下檢視是否有人的賊眉鼠眼狀,然後爆料似的湊近葛聰說:“看在哥們兒的分兒上,跟你說個事兒。那個秦斌不是住在我那裡嗎?最近你那個表姐,追得很兇。好幾次,要不是我堅決堅定地要在家裡住,秦斌的貞操可能就被你表姐破了!” “破”字發音太狠,葛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我跟她也不是特熟,人家在國外待過的,又沒結婚又沒男朋友,倒追怎麼啦!再說了,這事兒我媽都知道,家裡也挺支援的。” 孟紱嘖嘖有聲地咂巴著嘴,“想不到郎大代表的外圍工作做得不錯,後院無憂啊!” “她家裡也挺著急的,好不容易有個能看上眼的,能不答應嗎!” “哼哼!”孟紱突然又不合時宜地笑了,嘴巴一斜,看著大樓,眼角都掉到地上了。 葛聰被他笑得渾身發冷,“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孟紱回頭看葛聰,一臉同情,“我就覺得吧,這事兒不是這麼來的。” “怎麼講?” “秦斌啥意思?” 孟紱話一出口,葛聰心裡咯噔一下。他一直不想提這個人,並非有個人恩怨,但就是單純地不想提。甚至在家裡,如果葛媽媽提起來,葛聰都不想說自己認識。到目前為止,在他的家族裡,除了郎曼,沒人知道葛聰認識秦斌,或者他的前妻。 孟紱根本不答理他,繼續說:“我看秦斌的意思,好像對蘇錚還有點兒捨不得。” “那蘇錚呢?”葛聰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什麼。 孟紱好像沒察覺他的失態,順著說下去:“蘇錚當然不樂意了。她說秦斌是別人玩過不要的,她又不是垃圾回收站。唉!女人啊,心要硬起來也挺狠的。”孟紱表情很慼慼,好像被拒絕回收的那個人是他,“不過,她也挺不順的,又要照顧孩子,又要照顧老人,聽說秦斌他媽好像還不同意他們離婚,借他爸爸得病的事兒,讓他們兩個在老人面前裝沒離婚,每週都過去表演一下。傳說,你有緋聞?” “啊?”葛聰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