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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嫁人了呢?”“……”“若你嫁人了——,你既無情我便休!”“好!我用不嫁來換,如何?”“成交!”燈影搖紅,彷彿撒下了漫天的血霧。一起走,一起走,能走多遠呵?敏弘一笑,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誓言?聽的多了。第二天,送十八上學走後,敏弘簡單收拾了一下,去了宜妃那裡。摸摸脖子,裡面掛著半個色子,是兩個人平日裡猜拳下賭常用的,一人一半,為了一個共同的賭局。“不要太懶了!” 胤衸臨走時頓住腳步,低著頭說了一句。看著他的背影漸漸被黑暗吞沒,敏弘的眼睛突然變得酸澀。緩步踏入中庭,清冷的凌晨,殘雪半融,幾點星子,中天黯淡。腦海中突然想起了老話:“我知道每個人的結局,唯獨不知道自己的。”樂兒站在廊下看著院中獨立的敏弘。冬風掃過,貼身的衣服勾勒出姣美的身形,迎風而立,嫵媚而堅強。星芒點點,白皙的肌膚透著玉色的光芒,仰望夜空,聖潔而詭異。她是誰?迎接的是一個叫明煙的女孩子,看服飾品級,是宜妃身邊的近侍。敏弘揚起職業的微笑,小心的跟在後面,進了自己的屋子。原來是和明煙一個宿舍。一通忙亂,總算安置下來。舊日所謂熟識的姐妹也都接受了老掉牙的“失憶說”,可憐她摔壞了腦子,唏噓不已。正說著,門被推開了,胤祺立在門口。眾人識相的退下。再見,恍如隔世。不是一世,而是三生三世,孟婆湯前幾度輪迴。垂下眼簾,隔斷所有已斷未斷的情絲。“五爺吉祥!”請安,行禮,如儀。人果然變了,平靜無波的外表透著可怕的疏離。“你怕我?”“奴婢不敢。”胤祺沉默的看著垂首站立的敏弘,似乎想把她看個通透。是人?是妖?他情願那個精靈一般的女子是個妖精,也勝過面前這個沉默的女人!一摔門,恨恨離去。抬頭,兩行清淚。子非良人,緣何情深?聽說敏弘在胤衸那裡負責書籍整理,宜妃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原來你識字?!”想來這個前身是不識字的,敏弘補充說:“略識一二。”宜妃轉過頭來對明煙說,“那就讓她去萃華閣吧,皇上回來了,寫個東西什麼的也好。”敏弘恭謹的低頭肅容,倒退著隨著明煙出了暖閣。看這樣子是回不去了。康熙要回來,宜妃有很多事情要交待,自從發現敏弘字兒也寫得不錯,秉筆執墨的事情就交給了她。萃華閣那裡倒是很難得去一趟。好容易熬到康熙回來了,宜妃忙了起來,敏弘到清閒下來。萃華閣裡有些藏書,就著午後的暖日,懶懶的抽了一本褚遂良的字帖,看了起來。敏弘覺得宜妃安排自己在萃華閣根本就是為老五偷情方便的,平日裡根本沒什麼人來。不過,自從那天胤祺摔門而去之後,敏弘就發現老五對她似乎不是想象的那種“肉慾之愛”。信手塗鴉,胤衸平日裡總比她練字,還厚臉皮的練他的字。姑娘有自己的體好不好!還在現代時,敏弘就喜歡魏碑,大字只練褚遂良的隸書和懷素的狂草,雖然不規矩,卻有自己的風格。胤衸總說她基本功太差,要照著他的字練習。平日寫字時,多半都是仿著他的字寫的。規規矩矩的練了兩下,一時有感,席慕容的《抉擇》靜靜的流淌在筆下:假如我來世上一遭只為與你相聚一次只為了億萬光年裡的那一剎那一剎那裡所有的甜蜜與悲悽那麼 就讓一切該發生的都在瞬間出現吧我俯首感謝所有星球的相助讓我與你相遇與你別離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詩然後 再緩緩地老去敏弘含著筆桿,想了想,抬手劃去最後一行,寫了兩個字“死去”!“這樣倒多了幾分大氣。”一個男聲突兀的響起。敏弘抬頭向後看,立著兩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年輕一點就站在她身側,話是他說的。敏弘的心思依然停留在詩上面,並沒有立即請安。茫然的掃了兩人一眼,回頭看詩。和五阿哥的一切是否如此?阿哥!“敏——玉兒見過兩位爺。”“起吧。”年輕一點的回頭沖年長一些的說:“九哥,十八弟說她是個傻子看來還真沒錯。”一邊說,一邊拿起了字,仔細地看了起來。敏弘沒敢吭聲。實在沒有把握說什麼好,說什麼不好。聽話音,年長的應該是九阿哥,年輕的是誰呢?剛才扭身太急了,恍惚晃了一下臉兒,也沒瞧太清楚。“咦,你這字兒倒是奇了。我怎麼瞧著有幾分老十三的味道。”原來是十四阿哥胤禵。敏弘突然記起那個說“就這樣也好”的男子,面龐早已經模糊,只有汽車燃起的瞬間掛在他嘴角的笑容彷彿刻在了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交集,可以讓他作出如此的決斷,竟然放棄自己兄弟的機會!只是不知道當初的自己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敏弘心中思量,現在,沒有什麼比平安出宮更重要的了。自從知道小十八復活之後,她就對自己知道的歷史產生了懷疑。實現的和沒有實現的,一個又一個矛盾呈現在她的面前。以前可以躲在十三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