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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慘白的臉上佈滿了怨恨,而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胸腔還是開啟著的,幾乎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不斷地湧出鮮血。&ldo;是你!是你還死了我!&rdo;年輕的女人咬牙切齒地朝他怒吼著,隨手扯斷了身上各種的輸液管,跳下手術檯朝他一步一步走來。&ldo;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rdo;醫生幾乎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全身的肌肉緊繃,但是他的身後沒有多少地方給他退卻,沒幾步就碰到了牆壁。他此時根本就沒有餘力去思考,其實他在手術中失誤是真,但這個女患者根本就沒死的事情。女人的臉慢慢地逼近,似笑非笑,看上去鬼氣森森的,配上那敞開的胸腔,有著說不出的詭異。一步,兩步、三步……醫生甚至都可以聞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完了!他這下死定了!醫生閉緊了雙眼,絕望地想。&ldo;呼!呼!&rdo;醫生從噩夢中驚醒,發現阿帕契正壓在他身上,用舌頭幫他洗臉。夢中血液的觸感那麼真實,難道是阿帕契的口水?醫生大口喘著氣,看著從窗簾縫中射入屋內的縷縷陽光,有種分不清楚真實還是夢境的迷惑。夢境中的那種無助感,仍然繚繞在他的心頭,讓他懷著茫然的恐懼。猶如溺水的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黑暗吞噬一般,想想喊都喊不出來。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際流淌了下來,醫生一手想摟著阿帕契讓它不要亂動,可手心卻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是那個瓷枕。碧玉般的釉質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從手心裡透過來刺骨的冰冷,讓醫生心中的寒意不斷湧了上來。為何他會做這種夢?和上次手術的意外幾乎相差無幾,雖然那位患者的大出血制止住了,但若夢中的那個手術真的發生,患者的生命便會相當危險。可為什麼會突然間大出血呢?醫生痛苦地抱著頭,思考了很久,直到阿帕契忍不住上蹦下跳的時候,醫生這才反應過來,他竟然為一個夢境而困擾。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臉,確實非常的疼。這次,他應該真正的醒過來了吧?醫生不禁回頭看了看他枕了一夜的瓷枕,雖然他睡得很香,但是這一晚上做夢做得非常的累。所有場景清晰的歷歷在目,根本不像普通的夢境,倒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他匆匆洗漱了一下,阿帕契已經蹲在門前搖尾巴,自覺地咬著狗繩,等醫生帶它去晨跑,醫生正要開門,突然想起夢裡自己的一舉一動,手便生生定住了。看了眼幽怨的阿帕契,雖然感到很抱歉,但他還是決定取消晨跑。吃過早飯,準備出門,醫生鬼使神差地把門後的雨傘拿在手裡‐‐雖然今天天氣預報上並沒有說有雨。他下了樓,樓道口那裡兩位鄰居的大媽在爭吵,場面和緣由都似曾相識,讓他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恐慌得讓他連打招呼都沒打,低著頭就避了過去。只是巧合。也是心神不寧地想著。然而當走到小區門口時,狂風驟起,雨滴像夢境中所預示般如約而至,醫生撐起傘向醫院走去。巧合!一切都是巧合!也是咬著牙說服自己。路上的街景和平日裡一樣,醫生撐著傘走著,漸漸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敏感了。鄰居的兩個大媽向來是互相看不順眼,而現在是夏天,時不時陣雨也是平常事。也是深吸了一口新鮮而又潮溼的空氣,心情舒暢。醫院的早會照常那麼無聊,醫生特意在會議室內尋找了一下,發現淳戈居然真的沒有來。每天準時站在走廊裡等他檢查的女患者,同樣也沒有出現。一切都猶如夢境重演。這兩樣都是不能算巧合的事情,讓醫生心下不禁有些惶然。&ldo;淳戈今天請假,他負責的手術今天你來接手。&rdo;主任在醫生的身邊停下,遞給他一個厚厚的病例。醫生嚇了一跳,在主任疑惑的目光中接過病例,他的手甚至都在顫抖。他呆看了病例好久,才鼓起勇氣翻開‐‐冠狀動脈旁路移植手術!噩夢重演!一陣惡寒順著他的脊樑爬了上來,醫生渾身無力。他想起老闆最後叮囑的話‐‐&ldo;只是有一點,如果你醒過來之後,千萬別馬上在用這枕頭睡回籠覺,否則美夢變噩夢,噩夢成真。&rdo;醫生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冷戰。&ldo;啪!&rdo;他用雙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臉頰。他不會認輸,現在是真正的現實!醫生仔細檢視了患者的病例,昨夜在夢境中他還記得具體是哪個地方大出血,但在檢查中卻看不出有什麼狀況。他反覆地思考各種可能性,但都毫無進展。下午的手術按照原計劃進行,醫生站在第一助手的位置,所有畫面人物,都和昨夜夢境中的場面驚人一致。像錄播的電影,一幀一幀在眼前重新播放。手術一開始同樣非常順利,加上昨夜的夢境,醫生算是重複地做了一遍。只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