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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心神震懼,手中的斑竹籠一鬆,青色光從縫隙中竄了出來,立刻消失在黑夜中。(the end) 燭龍目【1】朔月之夜,晴朗無月,夜空繁星點點。扶蘇站在一座摩天大樓的天台上往下俯視,幾乎可以看得到全城,萬家燈火璀璨奪目。此等美景,即使扶蘇心志堅定,也難免有些心蕩神馳。大地就在自己腳下,好像只要張開雙臂,就能坐擁整個天下。當然,這也只是想象。他失去擁有這個天下的資格,已經很久很久了。凜冽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吹得扶蘇額髮紛飛,露出了眼眶周圍被燒傷的醜陋傷疤。一聲清脆的鳥鳴從他頭頂傳來,一隻赤色的小鳥從夜空中藉著夜風的力道盤旋而下,最終落在了扶蘇的肩上。扶蘇收回迷茫的目光,定定地看著腳下的城市夜景,嘗試著在密密麻麻的燈火之中,找出屬於啞舍的那一盞。其實,就算他不在了,畢之也會好好地話下去吧。就像是過去的兩千多年一樣。可是,還是好不甘心啊……隨著時間的流逝,星辰在夜空中緩緩移動,城市的燈光也在慢慢地一盞盞暗下去,街上的車燈也變得稀少起來。扶蘇站在風中,像是一尊雕像一般,許久都沒有動彈過一下。而他肩上的鳴鴻卻閒不住,不是歪著頭來理自己的翎羽,就是習慣性地為扶蘇整理著飛散的頭髮。不過扶蘇的頭髮不及胡亥的長,鳴鴻嘗試了數次,均以失敗。不過它倒是從其中找到了新的樂趣,獨自跳來跳去地追逐著風中飄散的髮絲,玩得不亦樂乎。忽然,鳴鴻停下了動作,扭頭向黑暗中的某處看去,眼神銳利。扶蘇若有所感,順著它的目光轉身看去,正好看到從黑暗之中,走出一名身穿風衣的男子。這名男子穿著一雙皮質長靴,走路卻悄然無聲,風衣的衣襬在風中翻飛,就像是御風而來。他那雙妖冶的眼眸正毫不客氣地凝視著扶蘇,就像一柄技開了刃的利劍,煞氣十足。&ldo;令事大人,好久不見。&rdo;扶蘇勾唇一笑,氣勢上卻完全不輸於趙高,畢竟他是始皇帝一手培養的繼承人。趙高聞言一怔,開口時卻是毫無情緒起伏的聲調:&ldo;這個稱呼,倒是很久都沒有聽到過了呢。&rdo;扶蘇喔在身後的手無法抑制地攥緊。這人,是在炫耀他在自己死後,當上了大秦帝國的臣相嗎?深吸了一口氣,扶蘇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因為糾結此事並不能對他有任何幫助。他理了理思緒,緩緩問道:&ldo;約我見面,所為何事?&rdo;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場面,扶蘇面對的,其實就是殺死他的元兇,可他依舊神色冷靜,如同面對一個陌生人。君子報仇,千年不晚。趙高在扶蘇面前停下,把手中的錦盒遞了過去,示意他開啟。扶蘇沒有遲疑地把錦盒接在手中。這種看似沒有戒心的舉措,讓他肩上的鳴鴻扇動了兩下翅膀示警,但扶蘇依舊毫不猶豫地開啟了盒蓋。錦盒裡,靜靜地躺著兩顆拳頭大小的玉球。左邊的一顆是黑玉的,右邊的一顆是黃玉的。&ldo;這是……&rdo;扶蘇疑惑地皺了皺眉,趙高不會隨便拿兩顆普通的玉球來給他看的,這兩顆玉球肯定大有來歷。&ldo;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桑,其暝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燭龍。此乃燭龍目。&rdo;趙高的聲音平仄全無,一板一眼地說著,聽得人極其不舒服。&ldo;其暝乃晦,其視乃明……閉眼就是黑夜,睜眼就是白晝的燭龍之目?&rdo;扶蘇有些吃驚,他並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相反,當年他的父親始皇帝也多少幫他看過一些上古時代傳下來的神器。再加之重生後,在啞舍也看過許多奇妙的古董,按理說不應如此失態。可是這是燭龍之目,傳說中的那條燭龍!按理說,那眼睛不應該這麼小吧……而且看起來好像非常普通的樣子。扶蘇忍不住開始在心中泛起了嘀咕,臉上的表情也不禁帶起了些許疑惑。&ldo;其實這兩句,並不是單單隻有這兩種解釋。&rdo;趙高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伸出手虛指這那兩顆玉球,&ldo;暝乃模模糊糊飄然之意,晦乃月盡,是陰曆每月的最後一天。而視就是看到,明乃清晰之意。&rdo;&ldo;也就是說,在朔月之夜,便能看到什麼?&rdo;扶蘇覺得趙高解釋得未免也太過於牽強,只是隨意地跟著他的話茬問下去。&ldo;左眼可觀過去,右眼可看未來。&rdo;趙高淡淡說道,&ldo;用手碰觸,之後閉目即可。大公子若是不信,儘可一試。&rdo;扶蘇仰頭看了下夜空,並沒有看到月亮的身影,這才發覺今晚正是朔月之夜。扶蘇又低下頭看著錦盒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