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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笑起來,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的說下去,“女兒是有兩個,指婚卻只有一次。不知道將軍怎麼解釋我因何死亡,或者告訴皇上是誰、為什麼劫走我?!”楊不愁,你若是敢現在和太師掰了,就不至於留我一條命,還任上官飛花那麼猖狂!紀府和太師府在朝上勢同水火,大將軍在軍中威信深重,皇上早就想親政,太后卻不想放權。兩派人都想拉攏大將軍,大將軍卻八面玲瓏,即使軍權被奪,也不肯得罪任何一方!這些是我在紀府的時候,聽家人零星講起的。我的婚姻便是這一切爭奪的妥協產物。楊不愁看著我,向前踏了一步,我本能的後退,換來他眼裡真真切切的不屑。此時,我發現我真的可以看見他的眼睛了!“你要什麼?”深吸一口氣,我道:“你讓我以紀夫人的身份留在府裡,承諾永不傷害我——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楊不愁嘴巴一歪,好像聽見什麼笑話:“永不傷害?你以為我肯嗎!”他的口氣惡狠狠的,好像隨時準備撕了我!我想起洛玉簫的誓言,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至少我現在還可以要求!”沉默降臨。他沉默的時間越長,我就越篤定。只有在乎,才會引發思考。只不過思考的結果可能是,他準備隨時毀約。其實我要的也是權宜之計。他緩緩說道:“你以紀夫人身份留下來……繼續給我抹黑嗎?”我道:“當然不會!我和洛玉簫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事情!”楊不愁冷笑道:“你們紀家和無影劍瓜葛很多啊!”我低頭報以沉默。感覺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了一會兒,就聽他說道:“好,我同意你以紀夫人的身份留在府裡……永不傷害你!你也……別忘了自己說的話!否則——”下面沒有說完。我若違約,他就違約,公平無非是彼此鉗制。看他離開,我突然不怕死的叫住他:“等等!有件事提醒你,我嫁的是洛玉簫。你應該記得,拜堂的時候,你沒在我的對面,蓋頭也不是你揭開的!”“你——”他憤怒的轉身,我挑釁的揚起下巴!姑奶奶從來不偷人!“嗖!”寒光一閃,耳邊一涼,匕首擦著我的臉插在身後的牆上。楊不愁半邊臉的肌肉哆嗦著。我機械的移動著雙腿,走到牆邊,匕首已經沒入牆壁,只留一個把柄。“多謝相贈!”我摸摸匕首,佯自鎮定,“改日定會取下,留存、紀、念!”哼!他轉身離去。“滾開!”院子傳來怒喝!我頹然的坐在地上,手腳不停的發抖,連頭都無力的想耷拉下去。“夫人!你的臉——”喜顏進來,看見我的模樣驚呼。就著鏡子一看,臉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是方才匕首留下的。指腹輕輕的抹過,不疼,只有火辣辣的感覺,和眼眶裡一樣,好像著了火!烤乾了,我的淚!睡了三天,才感覺好些。除了腿繼續疼之外,其他的就像這初冬的太陽一樣,舒泰的不得了。我這裡形同軟禁,除了一日三餐有專人送來,便是負責灑掃的僕人都不許出去。到了門口,自有人接應,把東西運進運出。喜顏他們很難開心,我也不強求。這地方雖小,卻是我最後的容身之處了。那一夜,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勇氣。但是同時,卻帶給我不同的刺激,包括舌尖舔在他的喉頭,略帶甜腥的血花落入口中時的感覺。這兩天,我總是看著那把匕首發呆,上面的紅寶石圓潤而堅硬。讓我不由自主的撫摸它,愣愣的發呆。我不想,也拒絕去想外面的一切。楊不愁,洛玉簫,上官飛花,紀青月……“夫人,紀大小姐來了。”喜顏已經不再怕我,上來輕聲稟報。哦?她怎麼來了?還是楊不愁有什麼事?“聽說妹妹身體不舒服,姐姐特地過來看看。”紀青月坐在我面前。舒暖的陽光下,她的頭髮泛出一點點烏金色,所有的頭髮一絲不苟的抿在一起,和我的零亂相映成趣。看著影子裡,自己披散的頭髮飛起些許碎絲,在光影中隨風跳動,我伸手抓住一些,拿在手裡把玩兒。這才回道:“多謝姐姐。已經好多了!”她看看我,眼裡有同情有了然,慣於握劍的手伸出來,一隻碧綠如水的玉鐲赫然在目。我記得,那是紀夫人一直戴在身上的。她是親生的。她喝茶的姿勢很優雅,不愧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即使行走江湖,也無法抹殺天生的高貴和後天的教養。不過,目前看來,我們兩人都在等對方說話。我只好略盡地主之宜:“姐姐……吃蘋果嗎?”寶藍色暗花蜀錦鋪著的桌面上,放著一盤水果。上官飛花很照顧我,這兩天送來不少好東西,楊不愁保持緘默。府裡形成一種奇怪的“和諧”氛圍。“多謝妹妹。”她客氣的推辭。我手裡只有一把正在把玩兒的匕首,隨手拿起來,彈開鏰簧,轉著圈的削起來。沙沙沙的聲音在我們之間斷斷續續的響著,我的技術不好,深一下淺一下,總是弄斷。她只是看著我,也不吭聲。削到一半的時候,她似乎忍無可忍了,“這把匕首……”哦?又斷了。我